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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铁汉柔情

乾二爷这话并非危言耸听。

众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眼下说什么也都晚了。

“先我们一步进来的家伙,不晓得有多少过了门口那关。但愿还能留几个活口,不然还真他娘的没人给咱探路了。”

杨彪骂咧一嘴,燕子掏出医药包,开始给众人做简易包扎。

整个队伍的气势异常低迷,司徒零决定好好休整一番,毕竟人不是铁打的,这么赶路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众人只留下一个必要的照明手电,剩余光源则全部熄灭。

这次司徒零带来的手电只有四只,全功率下每一只能持续照明四个小时。未来还不晓得要走多远的黑路,这电量自然是能省则省。

好在四下里死寂一片,并没有邪祟出没的迹象。那些藤蔓也好似有灵性一般,盘踞在门外却不敢跨内一步,貌似在忌惮着门里的东西似的。

众人里目前张守鱼和杨彪伤得最重,杨彪走南闯北皮糙肉厚,刚刚情势紧急一直在硬撑,此刻倒在一旁做了止血包扎后便呼呼大睡。

拥有半身青兽之称的汉阳造依旧生龙活虎,提着手电负责给众人放哨。

没多久众人都找地方歇下了,毕竟被折腾这么久,谁都不好受。

张守鱼的伤势大多是皮外伤,由于汉阳造救援及时,因此并没有殃及要害。此刻除了浑身毛孔还有蛰刺感外,基本的行动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这对张守鱼来说还是煎熬,燕子几乎将绷带全用上了,张守鱼第一次被女子如此贴心服侍,可谓是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又燥热难耐。

“呼。”

包扎完毕后的张守鱼浑身乏力,杨彪的呼噜声震天动地,他不得不躲远一些,来到乾二爷身旁萎靡坐下。

乾二爷也累得不轻,不过这老学究依旧没睡,而是盯着不远处的青铜门,盯着那个被炸出来的洞口发呆。

“乾施主。”

“小友,来喝点水。”

乾二爷将自己的水袋递给张守鱼,张守鱼轻轻嘬了一口便还了回去。说起来那水袋上的旱烟味儿实在浓烈,张守鱼虽没有洁癖,却也很难接受。

“乾施主,刚刚袭击我的东西是啥子,你可晓得?”

“老朽若没猜错的话,应当是食人藤。”

“食人藤?”

张守鱼很显然不懂。

“东北这地界是不曾有的,料想应当是被人移植过来的。”

乾二爷这话中有话,张守鱼闻言亦缓缓点头。

“会不会是古时候修筑这扇门的势力?”

“不可能的。”

远处守夜的汉阳造接了一句,他大步流星走过来,抓起乾二爷的“口味水袋”便大口咕咚。

果然烟民之间才能“亲密接触”。

“王施主,为何不可能?”

“这玩意的确是食人藤不假,咱南方也有,不过门外这些应该是其中被称为“奠柏”的品种,以前俺去过一次印尼的爪哇岛,那上头就有不少这东西。”

这话又超出了张守鱼的学识范畴,不远处正在休憩的司徒零闻言也睁开了双眼。

“造哥说得没错,巴拿马雨林里这东西很多,属于猪笼草系,能生长在此处得益于地下热河,毕竟你们感受一下,此地相较于地面温暖不少吧?”

每每说到这些常识性问题,司徒零都会说到关键之处。

这话也提点了张守鱼,张守鱼在盗洞里就发现过,地下的气温很明显比地上要温热几许,只是后来经历了波折,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个细节。

“司徒施主,你的意思是这些奠柏由国外移植过来,故意被栽培到了青铜门上?”

“不错。”

“是日本人吗?”

“八成。”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清楚,不好说。”

司徒零回答的极为潦草,张守鱼发现,这家伙刚刚好似洗了个头,看来不管水资源多么宝贵,司徒零对自家发型的要求都依旧严格。

不多时众人纷纷睡下,张守鱼亦累得不轻,靠在一侧墙壁上沉沉睡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发现乾二爷已经醒了,此刻提着手电正在四处探视。

此地的吞光效应依旧浓烈,虽距离乾二爷不远,可张守鱼却几乎看不到任何周遭细节。

其余人还没醒来,汉阳造此刻正坐在他旁边,一口接一口猛嘬着乾二爷的旱烟袋。

“醒啦?”

“嗯,王施主,你不睡会?”

“刚眯了一会儿,我不大需要睡觉,不困不累哈哈。”

汉阳造笑得憨实,可张守鱼却对他愈发感兴趣了。

索性二人也都醒着,汉阳造便跟张守鱼聊了起来。

这大汉的确健谈,对张守鱼也没什么遮拦,从小聊到大,从天南聊到海北,这可苦了往日不擅交际的年轻道士。

毕竟张守鱼自幼在山神庙修行,除了每日背尸时跟张镇山说道两嘴外,这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外人聊这么多。

当然基本上全程都是汉阳造自己一个人说,张守鱼大多时候都是在默默听着。

“就这样,俺就跟俺的春梅姑娘分开了。”

说到动情处,人高马大的汉阳造竟开始哭起了鼻子。

张守鱼被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果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突如其来的铁汉柔情啊。

“春梅,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吗?”

“现在还不是,不过今后一定会是哩!”

汉阳造说得极其自信,一提起春梅姑娘,这个五大三粗的莽汉竟面露几许羞涩,只不过汉阳造的羞涩看着很别扭,那感觉就像鲁智深捏着兰花指,看多了是会看吐的。

“王施主,既然她还未被你娶过门,你咋就这么肯定?”

张守鱼不懂感情,本来就是顺嘴接茬一问,可这话却把汉阳造给问炸毛了。

“咋就不能肯定?一定得肯定!我的春梅姑娘可不像旁人!她一定会等我的!她可不像那水性杨花的王寡妇!”

“王寡妇又是谁?”

“就我们村东头李会计家里的......嗨呀我跟你说春梅呢,聊她干啥子?我的春梅就是我的春梅!”

“好好好,也就是说你去当兵后,你和春梅施主就再未见过了。再后来你做了土夫子,也一直都没再回过固镇村,是吧?”

本来还神色激动的汉阳造,听闻这话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吧。

他唉声叹气了好久,到最后竟像小姑娘似的抱着张守鱼啼哭,不过他比张守鱼高了一个半头,怎么看都感觉这画面极其古怪。

“呜呜呜哇哇哇......我也不是不想回啊......我退伍后机缘巧合去了石家庄,在那里遇着了我师父汤四......”

“谁烫死?”

“汤四!汤四!呜哇哇哇......师父说我自生慧根,带我加入了河神龛,还说今后跟着他好好干,保准让我吃香的喝辣的,奶奶的谁成想是去倒斗挖坟!”

“你要理解你师父,俺师父当初也骗俺说俺有大清静相,可能这年头当师父的都这么骗人吧。”

张守鱼说着说着开始感同身受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汉阳造鼻涕一把泪一把,很显然是说到了动情处。

“王施主,虽然我不懂红尘,可我的确能看出你是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