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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血门

“背着东西?”

张守鱼闻言又长见识了。

“不错,你们仔细观察一下,这人走路稍稍有些内八,按理说这种走路方式都会让脚板内侧磨损严重,穿鞋子也会磨损内侧一边,可这脚印中满足这一点的只有左脚,右脚却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平衡。”

司徒零指了指地上的右脚脚印。

张守鱼仔细观察,那只脚印的确如司徒零所说那般,左侧内部有更深层次的凹陷,可整体看来又比与之对应的左脚脚印踩得更深。

“能够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只有一个,此人右侧肩膀扛着重物,也可能扛着一个人!”

司徒零缓缓站起身子,一边扭扭脖子一边摘下手套。

“司徒副官,好好说话,少吓唬人。”

步南栀喃喃一嘴,随即来到张守鱼面前。

“张道长,燕子说你的隔热服在最底层出现了破损,她想带你去那边找个空墓室,给你好好瞧瞧,别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张守鱼闻言看向燕子,这姑娘很显然是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走得远了。

张守鱼也不好婉拒,当即便跟汉阳造打了声招呼,随即便跟着步南栀去追赶燕子。

汉阳造朝张守鱼笑笑,随即吩咐众人分散开来,依次去检查在耳室里发现的明器还在不在,能打包的直接打包,顺带着再找找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宝贝,以及有没有更多可疑的脚印出现。

这一层还是跟以前一样,椭圆形的墓室结构漆黑无比,靴子走在路上会有空旷回音。

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张守鱼跟燕子这个同龄人还算相处融洽。

步南栀找到了一间空旷耳室,里面已经被日本人做过改造,张守鱼的确发现身上有不少烫伤,若不小心处理,还真没准会烙下病根子。

“喏,就在这里吧。”

燕子此刻的心情很好,之前的低落情绪已经一扫而空。

张守鱼先前跟她聊天时问过她,像她这种软妹子为啥不好好去医院工作,非得从事这出生入死的盗墓行当。

燕子每次提及这话题都稍显无奈,听她话里的意思,貌似是放心不下步南栀,足见她和步南栀的姐妹情谊着实深厚。

张守鱼还是很羡慕这种人的,毕竟人活一世总该有个记挂惦念。

之前那些年岁,他都活得清心寡欲,张镇山也经常跟他说无需记挂情谊,可张守鱼总觉着那不应该是正确的活法。

可能从一开始,他就不适合修道吧。

张守鱼第一次有了还俗的念头。

乾二爷也经常说,人这一生七十已是古稀,刨除十年少小十年老弱,还剩下五十年。

五十年里一半在睡觉,还剩二十五载。

再刨除刮风下雨、三灾六病,满打满算这一辈子啊,确确实实没多少快乐的日子。

张守鱼默默感慨着,一边感慨一边望着燕子的背影。

渐渐他感觉有些犯困,忍不住打了一声哈欠。

这困意袭来得毫无预兆,甚至可以说有些突兀。

张守鱼感觉到了不对劲,只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整个人便晃晃悠悠的失去了力气。

噗通一声,软倒在地!

“燕......燕子......”

眼皮变得很沉很沉,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张守鱼隐约瞧见步南栀和燕子也双双软倒!

出事了!

只不过后知后觉,一切都为时已晚!

另一边厢,汉阳造等人还在外面检查之前整理的明器。

“都没啥问题,造哥,可能是我疑心了,这里没有别人。”

司徒零打着手电审视一圈后,回到了汉阳造这里。

“咋这么安静?”

向来敏锐的司徒零瞅瞅四周,的确感觉这一层忽然变得好寂静。

汉阳造见状也不磨叽,直接朝李娅和吴锋的方位喊了一嗓子。

“喂!李排头,听到了知会一声!”

声音在空荡荡的墓室里传递,回声很寥廓,半晌后传来李娅的回音。

“我们在呢!这边又发现了几样明器,二爷在那边嘛,过来帮着瞧瞧吧!”

汉阳造见状也放下疑心,乾二爷闻言也没说什么,晃晃悠悠的赶了过去。

“二爷,我跟你过去吧。”

“没事,老朽自己去就是了,你跟着司徒副官把明器全部清点,还有下面一层溶洞里的,这次涉及到祖玄门插手,切不可出现丁点差池!”

“明白。”

汉阳造咧嘴一笑,的确对每个土夫子来说,倒斗完毕班师回朝往往都是最惬意的时刻。

众人里唯有司徒零不大满意,毕竟此次下墓,司徒零是抱着探寻此地背后的隐藏真相去的。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是一头雾水,祭尸朝山的布局者并未找到,第九层的主棺椁也不知真容。

好在是此次收获颇丰,拿回去跟章将军交待也算稳妥,只是这些很显然并非司徒零真正想要的。

神秘归来的幺妹亦显得不大正常,她似乎对明器的分配毫不感冒,对此地的探究欲望也并不强烈。

像她这种人是完全藏不住事的,司徒零很显然能看出她别有所图,只是司徒零也有自知之明,强硬询问是啥都问不出来的,因此还是别自讨没趣为好。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汉阳造、司徒零和幺妹完成了两层墓室所有明器的清点,又用随身包裹装了一些能即时带出去的明器,随后再次回到第二层。

“杨彪呢?”

司徒零用手电照了照。

“咋这么安静,人都去哪了?”

幺妹也跟了一嘴。

两位男子瞬间警觉。

的确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一层墓室显得过于安静了!

汉阳造朝身旁二人眼神示意,随即拍亮手电扛起枪朝前疾走。

司徒零也掏出手枪,幺妹则依旧使唤她那对别致的大菜刀。

空旷的第二层里,三人的脚步声传得极远。

汉阳造虽久经沙场,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渗出一抹冷汗。

毕竟这里跟战场是不一样的。

战场上有过命交情的战友,而此刻站在汉阳造身后的二位,皆是他不放心交出后背的家伙。

再者说眼下是在地下,有时候不是人的恐惧,比人带来的恐惧更胜一筹。

“这边没人。”

“这一排也没有。”

随着三人前行,幺妹和司徒零不断小声汇报着两侧的动向。

“咋回事,难不成抛下咱们全都上去了?”

汉阳造轻咦一嘴,可很显然这假设没人会信。

四周的黑暗纯粹而又浓郁,伴随着其他人的离奇销声匿迹,仅余三人成了这黑色漩涡中唯一的孤岛。

“造哥,那边只剩下最后一间耳室了,门好像还是关着的!”

三人缓缓走到一侧尽头,司徒零在汉阳造耳畔小声嘀咕了一嘴。

汉阳造用手电瞧看,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此地的吞光效应实在太过浓烈,不打手电根本就和瞎子无异。

此刻在众人不远处,是一间孤零零的耳室。

一间很显然被日本人改造利用过的耳室。

“之前咱们下来时候,我记得我进去瞧过,好像只有一张类似手术台子的案板,里头没有明器,当时也就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