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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演戏

“二......二爷?”

汉阳造一时间又惊又怒,那坐在椅子上瞧着这一切发生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他最为敬重的乾二爷!

这已然不是细思极恐,这他娘的完全是想都不敢想。

汉阳造现在脊背发凉!

“二爷......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做出来的......难不成你要了人命还不够,还想贪图小鱼儿的血?”

能看出此刻的汉阳造脑子极乱,毕竟他对乾二爷一向礼敬有加。

这个不跪天不跪地只跪大爷二爷的人,此时此刻心中出现了崩坏的轰响!

汉阳造从地上挣扎爬起,抓出带血的三棱军刺,上前就要给乾二爷捅一窟窿!

“等一下,冷静点!”

司徒零上前再次拦住了汉阳造。

“造哥,二爷平时不可能这样,再者说他垂垂老矣,又怎可能做到这一切?”

汉阳造虽是个冒失鬼,可冒失鬼的好处就是冲动快冷静也快。

“别冲动,这老叟不正常,傻子都看得出来。”

幺妹也从旁劝了一句。

“我早就看出来了!”

汉阳造颇为执拗的冷哼一声,他甩开司徒零阻拦的手,随即朝乾二爷又喊了几声。

乾二爷还是不答话,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微笑抽烟。

这场面瞧着极度安逸,可安逸中又蕴透着一丝丝说不出来的诡谲。

不正常的人突然变得正常,这很恐怖。

正常人突然变得不正常了,这更恐怖。

正常的人正常的让人感觉不正常了,这就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细腻恐怖了。

此时此刻的乾二爷,很明显是属于第三种。

“我说,你们要不要先确认一下,这个人还是不是你们口中的乾二爷?”

幺妹话音刚落,忽然门内角落里传来一记哭声!

“燕子?”

汉阳造瞬间便听出是燕子的哭泣,不过由于耳室内实在太黑,一时间也瞧不太清楚。

“二爷脑袋要搬家啦......红的白的......哗啦啦的......要没啦!”

燕子不晓得是怎么了,不光哭得稀里哗啦,每一句话还都让人脊背发凉!

门外三人听得云里雾里,可谁知椅子上的乾二爷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淡定如常的抽烟微笑!

一个老头,一个少女。

一个装疯,一个卖傻。

一个哭,一个笑。

再加上四周这阴森诡谲的庞大黑暗。

地上脑浆迸裂离奇惨死的杨彪尸骸。

手术台上莫名被仪器放血的张守鱼。

一切的一切......实在是诡异的难以言喻!

汉阳造实在是忍不了了,虽说状况还没搞清楚,可这莽汉向来都不是傻等的人。

进屋!

司徒零很显然不想如此莽撞,但见汉阳造都冲进去了,一时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冲。

耳室里能见度极低,没有瞧见吴锋和李娅的身影。

燕子和步南栀此刻被绑在其中一个角落,步南栀嘴巴里塞着东西,燕子哭得极为凄惨,只不过哭出来的话都分外离奇。

乾二爷望见汉阳造进来也不说话,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姿态,瞧着甚至微微有些僵硬。

汉阳造不敢多看乾二爷,不知为何望着他这副模样,他不自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务之急还是张守鱼的安危,汉阳造是十分拎得起轻重的。

他快速冲到手术台前,一把薅住张守鱼身上的胶皮管子,眼瞅着就要将其全部拔掉。

“万万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司徒零再次赶来,第三次将汉阳造给阻止住了。

“你要做啥子?”

“造哥!你要是不想小道长就这么死翘翘,那你就尽管拔!”

“啊?”

事关张守鱼生死,即便汉阳造再莽撞,此刻也不敢胡乱造次。

司徒零略带埋怨地瞥了一眼汉阳造,随即让他往后退几步,叫上幺妹一起将刚刚汉阳造薅下来的几根胶皮管子重新插好。

随后,司徒零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整台设备。

“小道长刚刚陷入了昏厥,目前因为失血,生命体征渐弱,但这仪器不会致命。”

司徒零嘀咕一嘴,随后一脸不满的盯着汉阳造数落。

“造哥,有时候我真想说你两句,你这副性子还真得改改了。”

“我这次又错哪了?”

“你不懂,小道长身上的玩意,和我们军属医疗部的血浆分离机有些类似。”

“那是啥?”

“算是高科技,日本新建的526编制部队应该就在用这个,具体用途我也不大清楚,可我清楚一点,若你把管子全拔了,小道长的血就输送不回去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必死无疑!”

汉阳造这才知道自己差点就坏了事,一时间满是懊悔任由数落。

不过这莽汉的脾气还是改不掉的,见张守鱼这边无从发泄,当即便把气撒在了乾二爷身上。

汉阳造来到乾二爷面前,先是又问候几声,发现乾二爷还是不予回应后,倔脾气上来直接动手推搡了两下。

“二爷,你到底是咋了,你跟我说啊!”

不推搡还好,谁知这么一推,乾二爷的脸竟瞬间又白了几分!

汉阳造见状一愣,立刻用手电把乾二爷上上下下都照了一遍,赫然发现乾二爷的小腿有一道血口,哗啦啦往外流了好多血,一直顺着门缝淌了出去,不过现如今血已经被止住了。

“二爷!”

汉阳造这才瞧看清楚,原来刚刚乾二爷那所谓的微笑,不过是他因为失血过多而疼痛难忍、咧起嘴巴在黑暗中远观产生的视觉误判!

这里的黑暗实在太过浓郁,在三人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产生这种误判的情况并不难。

毕竟对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叟来说,咧嘴哭和笑的弧度其实差不了多少。

汉阳造一面捂着乾二爷的伤口,一面不断问乾二爷这到底是咋回事。

可不管他如何盘问,这老叟就像哑巴似的根本不答,只是继续咧着嘴巴,这可把汉阳造给整害怕了。

汉阳造强迫自己耐下心,他缓缓俯下身子,冲着乾二爷也傻笑起来。

“我说二爷,咱不胡闹了成吗,眼下你和小鱼儿都伤的这么重,我得赶紧把此间危机解除,找到幕后主使弄死他啊!”

这很可能是汉阳造活到现在,说过的语调最温柔的一句话了。

即便如此,乾二爷还是不为所动,依旧瞪着眼睛咧着嘴,叼着的旱烟杆子汩汩冒烟。

汉阳造和乾二爷相处多年,互相之间早就心意相通,此刻见他这般反常,不由得又将他整张老脸多瞧了几遍。

这细细一打量,还真让汉阳造瞧出些许猫腻来。

眼神......眼神不对劲!

乾二爷看向汉阳造的眼神不对劲!

汉阳造绝不会看错,乾二爷正不断转动着自家眼珠子,貌似从第一眼见到三人时便没有听过,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