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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见面

很显然,竹简的书写者不光交代了古昆仑一地之事。

纵览整个竹简,关于古昆仑的描述只占据三分之一。

剩下三分之二的大篇幅,说的都不是古昆仑,且字迹很显然大有不同。

换人篆刻了!

前后两种不同人篆刻的笔迹,这点很好区分,张守鱼还是能看出来的。

由于竹简有多处破损,前面古昆仑部分缺失不少。

至于后面所谓的东北之东,其具体描述和《山海经》中对古昆仑的描述完全相反。

张守鱼自然是不懂的,他将竹简全都看完,脑子里还是一头雾水。

缓缓将竹简收好,没过多久幺妹过来找他,示意他即将到站了。

二人在呼兰下了车,张守鱼还没仔细瞅瞅呼兰的样子,就被两个五大三粗的莽汉请上了一辆绿皮卡。

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幺妹,此时此刻竟也极为温顺,像是一只被驯化的野猫。

相比于绿皮火车,军车坐起来就更不舒坦了。

张守鱼二人没坐在座位上,而是像拉牲畜一般被安置在后面的卡车倒斗里。

四周还糊上了军绿色的布帘子,将外面的一切都遮掩得严严实实。

张守鱼心里有些发慌,毕竟咋看咋觉得这待遇不像好事。

“我说幺施主,咱远来是客,你每次回家的方式都这么别致吗?”

“少废话,对你有好处。”

幺妹怼了张守鱼一嘴,张守鱼立刻不敢吱声了。

毕竟眼下寄人篱下,保住狗命才是第一位的。

车子从平坦开到颠簸,外面的喧闹声也渐渐消失,换成了狂野鼓荡的风声。

张守鱼很想掀开帘子瞧一瞧,可每次探手都会被幺妹打回去。

“张守鱼道长,你想找死我不管,可别牵连上我!”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张守鱼心里一阵嘀咕,他很明显能感觉到车子在驶离市区,正缓缓朝着近郊野外行驶。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卡车总算熄了火,张守鱼和幺妹被人套上头套带下了车。

这种感受无疑是让人心颤的,更遑论张守鱼初入江湖,此刻一颗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儿。

他能感觉幺妹就在她身边,只是这丫头片子一直不吭声,啥时候见她这么好说话了?

张守鱼想不明白,也根本不敢再多嘴。

他不由得想起张镇山跟他讲过的传说,听闻五姥阴山那座山神庙,就是当初晚清那批发配宁古塔的披甲奴建设的。

所谓披甲奴,一般指的是清朝时期犯下重罪被流放至此的囚犯。

张守鱼现在的感觉,就跟水浒传里被发配沧州的林冲似的,彻彻底底也体会了一把啥叫任人指使。

不过好在他不是披甲奴,随行的莽汉们并未对他推推搡搡,只是冷冷的告诉他前方左拐还是右拐,哪里有雪坑哪里有石头需要避让。

就这样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张守鱼二人总算是进了屋子。

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房间内,外面的莽汉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噗,憋死我了,摘下来吧!”

幺妹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张守鱼闻言如获大赦,也立刻摘下头套大口喘气。

这一路的运动量倒是不大,只不过这种蒙头羁押的氛围实在压抑,令他久久都缓释不过来。

张守鱼放眼四顾,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处旅店客房内,看外表平平无奇。

两张铺着白色床单的标间床,床单能看出洗过不少次,只不过还是有淡淡的黄褐色污渍。

一滩一滩的,不晓得是啥,仔细瞅瞅还能从上面找到卷曲的黑色毛发。

除此之外,其它摆设也寒酸简陋。

一张破旧木桌,一扇暖气片。

一只蓝色的暖水瓶,外加俩盆子和一个花花绿绿的大茶缸。

唯一让张守鱼感觉与众不同的,应该是这间房的墙面上糊了一层东西。

按起来手感发软,瞧着像一堆海绵泡沫,若司徒零在这里肯定能说些什么,张守鱼就完全孤陋寡闻了。

“那些是隔音设施,在这个屋里杀猪,外面都听不到半声哼哼!”

幺妹在身后说了一嘴,搞得张守鱼狠狠一哆嗦。

张守鱼笑着转过身子。

“我说幺施主,你确定这地方是用来杀猪的?”

“杀别的也行啊。”

幺妹朝张守鱼隐晦一笑,搞得张守鱼又是一个哆嗦。

奶奶的,对话要不要这么阴间!

“咳咳,幺施主说笑了,既然隔音这么好,那是不是咱可以随意说话了?”

“目前是。”

能看出幺妹也不想逗张守鱼了,她脱了鞋子和外套,毫无忌讳的当着张守鱼的面爬上了床。

张守鱼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瞬间便觉得面色发烧。

以往跟张镇山去寡妇家偷蛇瓜,被穿着肚兜的寡妇从村头追到村尾,张守鱼一次头都没敢回。

并不是张守鱼害怕挨揍,他实在是不敢看后面的峰峦叠嶂,这么多年清心寡欲惯了,到现在他也是个地地道道的雏儿。

幺妹本就长得不差,此刻斜躺着卧在床单上,有高有低曲线玲珑,看得张守鱼一阵眼神惶恐。

“至于吗小道长,你不躺下来歇歇?”

“不了不了,那个幺施主......你身子下面有根【毛】毛。”

张守鱼善意提点一嘴,幺妹闻言倒是浑不在意,抓起【毛】毛直接揉捻成球,双指成圈一下子将其弹飞了。

“咳咳,那个......咱们为啥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你不是说要我跟你回家吗?”

张守鱼实在是燥热难耐,将话题硬生生转回到了正轨。

的确这里咋看都不像山瞎子帮,他从前是见过土匪的,还没听说过哪个匪帮是在村里安营扎寨的。

“我爹都死翘翘了,还回去那里做啥子?”

话虽这么说,可提到狍子帮主时,幺妹的眼神很明显黯然不少。

“张道长,这一路上你也瞧见了,接我们来到此地的不是帮中兄弟,而是我大伯。”

“军阀?”

张守鱼闻言缓缓点头,这一路上诸多细节也已然昭示。

“不错,一会儿来见咱们的人身份特殊,所以沿途都做了相应的安保措施,我以前每次来见他,也都是这样被送过来的,不稀奇。”

“幺施主,你指的是......章将军?”

张守鱼狠狠咽了口口水。

若当真是章将军,那可的确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甚至说这间小小的旅馆招待所,根本不够资格接待这尊东北恶虎!

章鸿野!

奉系军阀中的中流砥柱,司徒零经常提及的顶头上司,随便一咳嗽都让东三省抖三抖的恐怖人物......竟然要跟自己见面?

张守鱼虽早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又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荒唐了。

毕竟八竿子打不着一边,一个军阀头子跟一个落魄道士,咋看都不可能产生一丁点交集才是。

幺妹看出了张守鱼的糟心,她缓缓摇了摇头。

“你别多想,今次来的不是我大伯,而是我三伯。”

“哦?那感情好,感情好啊。”

听闻此话的张守鱼长舒一口气,可幺妹却没有一点一滴轻松。

“还好?我觉得没那么好。”

幺妹一句话,再次将张守鱼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张道长,这么跟你说吧,我宁愿跟我大伯待一周,也不愿跟我三伯待上一天!”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