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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相见(2)

彼岸花,花开彼岸,花叶生生相错,永世都不相见,是黄泉路上唯一的盛景。

孟婆常说,她不喜欢彼岸花,它的颜色太过艳丽,只可惜冥府里别的花都生长不了。

“婆婆,那你喜欢什么花呢?”纪晓芙问她。

“最喜欢的花当属桃花吧,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多美好的盛景啊!”孟婆抬眼望向远方,似是想起了什么。

“婆婆,你…”纪晓芙刚想说什么,却被孟婆打断。

“晓芙,又有亡人来了,去准备彼岸花吧!”

“哦!我这就去”纪晓芙转身走进那一片红色汪洋中,孟婆看着那一袭青衣消失在花海中,才召唤出了那为亡灵引路的鬼差。

那鬼差带了一个身着素服的男子,虽已是老者的模样,那面庞里却依稀可见年少时的英姿,确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你是杨逍?”孟婆问到。

“是”杨逍答。

“你的命本不该如此,只是对亡者的执念太深,如果你还贪恋凡尘,我大可助你回去。”

“谢谢孟婆好意,不必了,尘世没有什么可牵挂的,只想问问孟婆奈何桥畔可曾见过我的妻子。”杨逍的语气里充满了恳求。

“所有的亡灵都须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才能入轮回井,自然是见过的。”

“那婆婆可否给个恩典,让我转世时能够遇见她,不求其他,只为她一生平安,何等身份,何种境遇,我都在所不惜。”杨逍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若不肯,你又能怎样?”孟婆冷眼瞧着他。

“那我愿意在此处等她,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她!她为我付出太多,我有许多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杨逍的眼神里满是忧伤,语气却机为坚定。

“这人也真是固执,和15年前那女子一模一样。”跟在身旁的鬼差窃窃私语到。

“果然情真,也不枉她等你一场。”孟婆看着杨逍,脸上挂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婆婆,我回来了!”纪晓芙手捧大把的曼珠沙华走到孟婆的身旁,正打算递一株给面前的亡灵。

眼前人抬头的一瞬,所有的曼珠沙华洒落在地,俩俩相望,千言万语,卡在了喉咙里。

“晓芙”杨逍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他伸手拉着纪晓芙,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孟婆,晓芙怎会在这里?”杨逍满脸疑惑的看着孟婆。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说。”孟婆让两个鬼差退了下去,自己也走得远远的。

“晓芙,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杨逍看着面前的女子,依旧20多岁的模样,眼角的泪光让他心疼不已,他伸手拥她入怀。

纪晓芙和杨逍讲起了前尘旧事,杨逍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悄悄用衣袖擦去那克制不住的泪水。

“杨逍,不悔还好吧!”这许多年,纪晓芙最担心的莫过杨逍和杨不悔,她虽嘴上埋怨杨逍为了来找她,不好好喝药,最终离世,但是心里还是开心的,至少他们此时此刻在一起了,那么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不悔了。

“我们的女儿呀,长得很美,像你一样,无可替代,她嫁了一个好人家,她很幸福。”

“如此便好”纪晓芙看着杨逍。

“杨逍,其实我…我当年要走不是不喜欢你,是…是因为我,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也不能对不起峨嵋和武当,离开后的每一天,我都想回到你身边,只是命运弄人,我最后还是没能在活着的时候见到你。”纪晓芙苦笑一声。

“晓芙,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当不悔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可以相守了,可是等来的却是你的死讯,那时的我真的想过和你一起离开,可是我们的女儿,我必须要照顾她。”杨逍把怀里的女子搂得更紧了。

孟婆说过,等纪晓芙等来了她的故人,她就必须入轮回井,此番她的愿望已实现,该说的话也说完,她必须遵守自己的诺言,何况,孟婆待她极好,她断不想让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