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吗？”

寒不涵不时看向怀表。

平时沙雅只要离开水五分钟，就会干渴得像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要窒息而死一样。

但今天……

明明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而女儿的表现却不像平时一样难受，反倒很是享受在客厅中转来转去的感觉。

她甚至在毫无衣物遮挡的情况下，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身上，以及眼睛上！

“唰！”

这在平时……

沙雅自己都是不敢想象的。

特别是阳光照在已经离开水五分钟的皮肤上，那对干燥的皮肤绝对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可今天的阳光带给她的却并非痛苦，而是温暖。

沙雅伸手抚过自己的皮肤。

依旧是那么娇嫩而柔软，丝毫没有干燥起皮的症状。

“爸爸，我……我好像……好了。”

沙雅表情中充满了惊喜，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门去昭告全世界，跟大家说自己终于可以上街玩了，自己终于可以在阳光底下不加遮掩了。

但寒不涵却是拉住了女儿道：“沙雅，现在还不能。”

“为什么，爸爸？”

沙雅不解，为什么爸爸不让她出去。

然而寒不涵却是有些无奈道：“因为那个人说了，这个药要喝上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我猜测现在应该只能暂时延缓你的病情，也就是让你可以离开水一段时间。”

“但离开时间太长的话，你可能还是会出现之前的皮肤问题。”

“甚至出现脱水症状。”

提起脱水症状这件事，寒不涵就心有余悸。

因为有一次他出门的时间有些长了，而这里又刚好停水了。

这就导致浴缸中的水渐渐减少至沙雅根本无法全身泡到水的程度，若不是在沙雅彻底干渴而死之前，他回来了的话……

自己恐怕就没女儿了。

当时……

沙雅全身起皮，鱼尾甚至都脱落了一层皮肤，露出了里面的血肉。

而她平躺在浴缸之中，仅剩的一点点水勉强能淹到的半张脸，沙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可却显得奄奄一息的模样。

太残忍了。

老天爷对他的女儿实在是太残忍了。

“是这样吗？”

沙雅闻言，顿时有些失落。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好了，真的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站在阳光下，享受阳光了。

可父亲却说这个药还要吃上一段时间才可以。

可……

父亲真的能再得到其它的药吗？

“沙雅放心，无论如何，父亲都会为你寻得最后的几份药的。”寒不涵发誓道：“只要能让你好起来，那不管让父亲上刀山下油锅，哪怕是对海神不敬，父亲也会去做。”

“爸爸，不可以说海神的坏话，海神会听到的。”

……

有光酒馆。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寒老头又匆匆赶来了。

这时叶千帆正好享用完了海鲜三明治，海鲜焗饭等当地美味。

“叶先生！”

寒不涵一进门，立刻就询问叶千帆道：“剩下的药，你要多少钱才肯卖给我？”

叶千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道：“药，不卖。”

“不卖！”

寒不涵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道：“那……那你怎样才肯把药给我？”

“不是我不给，而是我没有。”叶千帆欺骗他道：“这药也是我从灯塔站附近偶然得到的，最后一瓶都给你了，若是你想要我制作出新的魔药就必须载我前往灯塔站收集材料才行。”

之所以叶千帆会要求寒老头送他去灯塔站，那是因为根据巴尔巴尔所说……

灯塔站就是无光之海的最后一站。

想要离开无光之海。

就必须先到灯塔站才行！

“不可能的。”

然而……

寒不涵听到叶千帆要前往灯塔站，才能获得那些药的时候却是摇摇头道：“别说我现在根本没有船前往，就算有船的话，前往灯塔站再回来最少也得花上三个月的时间。”

“我不放心我女儿一个人留在这里三个月，上一次我离开太久差点害死了她。”

“这次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那就带上她呀。”叶千帆摊手道：“你女儿不就需要一个浴缸而已吗？你在船上给她安排一个浴缸不就好了？”

“没那么简单！”

寒不涵却是摇头道：“不管是船员还是月兽，都需要使用大量的淡水！”

“而一艘船能够储存的淡水量是很有限的。”

“可我女儿想要保持湿润却需要大量的淡水，所以不管是船员还是月兽，都不会同意让我女儿上船占用太多的淡水。”

“不然我早就带着我女儿一起离开这里了，压根不用你说！”

“这个主意根本行不通。”

“行不通是因为淡水不够是吧？”叶千帆却是笑着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