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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沙神童子

听了罗紫烟的话,傅则阳微微叹息,这小妮子跟自己总不能再如当初了:“紫烟啊,你以为我真的拿不到那上面的宝物吗?七宝金幢虽然厉害,仙都二女水平不济,修炼灭魔宝箓又急于求成,佛法上的修持更是稀松平常,对于此宝尚不能运用有心,我此时若是强取,虽然困难,但是费些手段,也还是能够做到的,如是在谢山手里,我就不说这样的话了。”

其实傅则阳并非顾虑这几个人,而是忌惮远在大雪山遥视观测这里的二僧二尼,不然单凭仙都二女,就冲为异日光明顶上减却一重劫数也要想法把这宝贝拆解了。

罗紫烟只道他此刻也被七宝金幢克制得厉害,徒说大话,便一再出言相激。

傅则阳说:“你以为我这次来为了救红莲尊者,生怕我去出手对付寒月一音和仙都二女他们是吧?其实我本就不是为他们所来,这次另有要事要做,因时辰未到,特地先下来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叙叙旧情。”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罗紫烟,跟熊曼娘说,“你昔年那次沉沦红尘之劫数我帮你渡过,但未来另有一重隐忧。我想龙空师太圆寂时候应该跟你说过,你的师姐师妹全都三灾已消,只要自己不做死,决不至于再度堕劫,你宿慧不如她们,须得要谨小慎微,不可行差走偏。”

熊曼娘对于罗紫烟的态度很不以为然,她比较单纯:“傅大哥,去年我在滇边遇着西方魔教的妖僧,几乎遭了毒手,为一个救星暗中所救,我无论怎样也没能觉察出是谁,回山以后,潜心推算,却似阴阳错乱,五行颠倒,算不出任何东西,想来应该就是傅大哥您给我说的那位过去跟我有过因缘的青海派掌教藏灵子了?”

“正是,若非是他,旁人哪里用的这样藏头缩尾,非但做好事不留名,更像躲瘟神似地不敢露出半点行藏?只因有过去的一重缘分,他怕跟你再沾染上,因此躲得干净。”

熊曼娘有些不满地道:“他既然这样躲我,又何必救我!”

傅则阳说:“你马上还要有一重劫数就在眼前,我这里有一件宝物,可以暂借给你,帮助你脱此劫难,在危急时刻化险为夷。”傅则阳拿出一个两头密封的小竹筒,用青玉雕刻而成,上面坠有五片竹叶,外壳上刻画着许多符箓。

熊曼娘欢喜地过来接,傅则阳却没有立即给她。

“此宝不需要你使用,到了危险时候它会自己发动,救你一命,但是有个前提是,你绝不能自己试图拆开来看,否则的话,就要失效了,你若答应我就给你。”

熊曼娘道:“大哥放心,我肯定不会看的。”

傅则阳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罗紫烟,轻轻摇头:“不行,你须得发一个誓来,须知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法宝,对于你来说,却关系到你未来的成败。”

熊曼娘有点急道:“傅大哥你怎么不相信我?”她举手向天,“我若提前打开竹筒,看了此宝,就叫我生生死死,常堕三涂,永不成道!”

“好!好!”傅则阳这才把竹筒递过去。

熊曼娘欢喜地拿着,看来看去,爱不释手,把玩了一番才贴身收好。

罗紫烟在旁边看着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又看向傅则阳:“不知你所等是何时辰?”

傅则阳笑了笑:“我要等的人尚未到来,既然咱们两看相厌,还是分开得好,我去后山找些梅花红莲,回去妆点盛景,此役过后,这里的千顷红梅,万夺莲花就再也看不见了,免得就此在世上断根!”

傅则阳先前已经在前面的莲池之中取了七十二节莲藕,栽种在他开辟的小世界里,这回又往后面飞去采三十六株梅树。

已经倾斜将要倒塌的小雷音寺被七宝金幢镇住,宛如被一座金塔镇压的魔头,不再倾覆,只是不停燃烧,金色的佛火从个个门窗破口里面喷涌出来,烧得红炽,噼啪乱爆。

在小雷音寺的后面,这里便是千顷梅园,原本有一株株百余丈高的参天巨树,虬枝蜿蜒,疏影横斜,生出来的梅花个个大过碗口,少则六层,多则九层,花瓣重叠,暗香浮动。傅则阳当年来参加红莲法会的时候曾经观赏过,如今再看,却是东倒西歪,有的被利器切得枝条寸断,干折茎劈,有的被雷轰火烧,焦黑成炭,有的更是被连根拔起,横卧地面。

满地狼藉的梅林之中,静悄悄地,毫无动静。

傅则阳知道谢山和叶缤追红莲老魔到他开辟的红莲世界中去了,他乐得清静,挑角落里尚还完好的梅树,一株株都移植到自己开辟的小世界中去。

才移了二十多棵,他感觉到有人靠近,转头看往北方,有一点火星疾速飘来,晃眼之间从天边到了近处,见傅则阳发现了他,便索性展开身影,大大方方地直飞过来。

来的是个十五六岁大的道装美少年,头戴紫金道冠,身穿五云仙衣,身后背着个大葫芦,腰间悬着尺许长的龙首金刀,手腕脚踝各带着一枚金环,额头上另有一个如意祥云的金圈,长得清俊秀美,气度非凡。

少年飞到傅则阳面前,用手一指:“你可是光明教傅道友当面?”

傅则阳点头,他已经猜出来人是谁了:“你便是沙神童子吗?”

“正是。”沙神童子把傅则阳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几遍,“你竟然已经修成魔神之体了?难怪有人说你是未来魔教的共主。不过血神子邓隐也已经修成魔神之体了,将来你们俩谁是主谁为次,还未可知哩。”

傅则阳笑道:“我可没有意愿去做什么魔教共主,他若喜欢,就教他作吧。”

沙神童子冷哼:“你若真无此心,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事情要做,却并非领导魔教。”

沙神童子看着他,嗤笑着:“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是算出火灵神君该有一场大劫,要在危急时刻将他救走,好去做你光明教的第三位护教法王是不是?”

傅则阳微微诧异:“人道沙神童子是赤身教鸠盘婆的师兄,只比她强上一筹,如今看来,你比你师妹强得可不止一筹啊。”

“休要在我面前提那贱妇!”沙神童子怒道,“那贱妇自甘堕落,先被一个男人折磨得要死要活,又被妹妹背叛,弄得半死不活。既然得了祖师传法,就该好好修炼,自立自强,行出我魔教的风采来,却偏偏自甘堕落,去跟正教狗扯羊皮,我真耻与她为伍!”

傅则阳知道他们师兄妹有仇,但不知道是什么事:“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这样势同水火,比外面的仇人还要厉害?”

“哼!”沙神童子恨恨地说,“当年玄龟岛易周老儿的女儿打上门去,说是追拿妖邪误入她那九环山,但知道是她鸠盘婆的地盘以后,依然横冲直撞,接连毁了她三座祭坛,二十一面血河神幡,更是口出不逊。她把那贱人擒住以后,要用九鬼啖生魂令其魂飞魄散,偏生易周老儿忌惮她的威名,又愿意卖峨眉派的善缘,请了齐漱溟出山,假装路过,仗着昔年长眉真人时候接下的一点香火之源讲情,说了一大堆什么善恶因果,灾劫相应的话,她竟然就把那小贱人让齐漱溟给囫囵带走了。”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哼,她自甘堕落,丢铁城山祖师的脸面,更不知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她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却不知那小贱人将来必要报仇的,小贱人既是易周的女儿、齐漱溟老婆的弟子,还有优昙老尼的外甥女,此事绝不会就此甘休,等将她把法宝神功练成,必要去找她报仇的,到时候她也必死于天劫人祸之下,我再去受了她的残魂,将我跟她过去的旧账一起算了,让她知道魔道心狠,正教心黑,方是人心险恶,容不得她这种妇人之仁!”沙神童子一说起鸠盘婆便满脸不屑,更恨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这两人过去到底有过什么仇恨。

两人正说着,忽然头顶上的天空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粉红色,似加了一层滤镜,跟七宝金幢的金光毫不影响,金色的佛光和红色的魔光重叠在一起,佛光如水,魔光似烟,一个涌动奔流,一个飘渺缭绕,映照得天地之间一片光怪陆离。

傅则阳看了沙神童子一眼,沙神童子也正偷眼往他这看来,两人目光触碰,沙神童子有些心虚地移开,随后想了想,觉得自己太过示弱,于是转头瞪过来:“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所为何事,你是想等红莲道友身死道消以后,将他的残魂收去,炼成神魔,以后拿去对付九天魔女陈紫芹的转世之身是也不是?”

“正是!”傅则阳大大方方地承认。

“哼!有我在这里,你就不要想了!”沙神童子傲气无比地说。

“我为什么不能想?”傅则阳有意逗他,“我也知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