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然扭头扫了一眼，是她没错，附近就她一个，自上六层她还没看到别人，就是不知这长老有何贵干

手中动作未停，歪头回了一句：“顾然然”反正是阿九记录，所以她看不看影响不大

看到这个叫顾然然的女孩，回他话时眼睛都不在书上，手上还是依然忙碌，他就更恼了，原本还想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得人家过目不忘，那么快的翻书速度，目力惊人也说得过去

可，可这眼睛都不在书上了，难不成给鬼看啊！

哎呀，好气呦！

“我这里有留音石，便宜给你，十个金币”他勉强压下怒气，给这抠货降降价。

“哦，谢过长老，不过我不需要留音石”推销？这长老挺会做生意啊！

只是这里是藏书阁，不应该推销留影石之类的吗，给她推销留音石是什么操作？

??゜(｀Д??)゜??

这，这也太抠了，都十个金币，还不买，掉钱眼里了吧！“五个金币，不能再少了”重重地喘口气，他咬牙再给她降五个金币，自认倒霉，这么个抠货，总该满意了吧！

“长老好意，弟子心领，只是弟子真的不需要”怎么地，还想强买强卖啊，她金币是不少，但绝对不给这种人，哼╭(╯^╰)╮

看顾然然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都快在席位上坐不住了，这谁家孩子，能上六层，不至于缺吃少喝，咋就养成了这么个铁公鸡的性子。

一方面是看不过对方的行径，一方面是其他的噪音，他还能制止，可这翻书的声音，让他怎么说，难道说你在藏书阁翻书影响到别人了？

恨恨地磨磨牙，平了平情绪，他才开口，但还是难压其中恼怒“不要钱，不要钱给你总可以吧！”

呃……顾然然对这发展有点无奈，强买强卖不成还要免费送？免费的话，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不要白不要：“长老客气，既然免费，那弟子就却之不恭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抠货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咬牙切齿地自系统内取出一颗留音石，一把扔向她，随后把脸一扭，眼不见心不乱。

顾然然欣然接过，收进系统包裹，继续她的工作，哗啦啦声音再起，不间断地持续过了一刻钟。

嗯？他有点忍不住了，他给的留音石时长不到一刻钟，录上瘾了？

不情不愿地把视线扫向顾然然，随即霍地从席位上站起，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勃然大怒！

这抠的太过分了，铁公鸡中的战斗机啊！都免费给她留音石了，竟然不用。

咋不上天呢！

“顾然然，钱是拿来花的，东西是拿来用的”

翻书的声音依然持续不断，这长老不会是让她在这里使用录音石吧？那怎么行，东西给了她，就是她的，好歹十多个金币，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弟子受教”虽回了话，动作却依旧，丝毫不见把留音石拿出来使用的意思。

把他气的快要跳脚，顾家子弟啥时候脸皮有这么厚了。

瞅了瞅顾然然现在翻阅的书架，朗声闻道：“百悦泉因何而闻名？”

听闻此言，顾然然一顿，随即明白之前鸡同鸭讲的缘由了

长老有考校她之意，便是对她阅览图书的方式不放心，她之前想到顾庆还在外等候，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只是先卖后送留音石，莫不是以为她是来听声的？这位长老性子当真不错，良苦用心

但是，进了她腰包的东西，哪有再掏出来的道理。

定了定心神，语含恭敬地答到“《地异志》一书中第四十九页记载了两条原因，其一，泉水定思静神，对幻境类有奇效。其二，百悦泉吸引妖兽，在此设伏，出力少收获多。《旭尤》一书两百二十八页记载有第三个原因，有传言百悦泉下游有一归葬沼泽，乃是众多妖兽的水葬之地，妖晶遍地”

“那岂不是，只要找到归葬沼泽就可一夜暴富？”

“长老说笑了，单不说归葬沼泽对于妖兽的意义，定有强大的妖兽守护，就归葬沼泽本身，毒虫障气遍布，人类想要接近都难，谈何深入”虽然明白对方是挖坑让她跳，但不难看出这位长老还是相当提携子弟的。

“上游百悦泉下毒呢？”他渐露满意之色，这名叫顾然然的子弟，在六层他还是第一次见，能将三种原因俱答出，且能发散思维，可见是对书上记载内容仔细研读过，而非想当然

虽然他实在没看出来她哪里研读了

“想来还没人会去干这冒天下大不讳，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么一伏击妖兽的生财宝地，且泉水功效不错，下毒之事，无异于杀鸡取卵，而归葬沼泽本就毒物遍地，下毒有没有用还两说呢，说不得就鸡飞蛋打”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继续继续”他爽朗的大笑几声，拢过椅子坐下来，满面春风丝毫不见之前的剑拔弩张。

顾然然明白，这是认可了她这等独特的阅览方式，她颔首，手下动作有条不紊，不到两个小时，双臂便酸爽不已，早知道要受这罪，当初她就把[大海捞针]那技能给收了。

激发[兰陵刺]，忽略手臂的酸痛感。加快了速度。

席位上已经渐渐熟悉这种哗啦啦翻书声的长老对她突然加快的频率一个惊疑，竟然还能加速，这都两个小时了。

相对于长老的喜多于惊，阿九却是有些愧疚，她要是能直接一个扫描把所有书籍收录，小然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察觉到技能海没小人的异样，顾然然心神安慰道：“你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没有你，别说收录了，我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书看完还是个问题呢”

似是察觉了缘由，出于惜才的心理，席位长老叫住了她：“你的令牌是别人的吧？不必如此拼，累了就回去休息，下次你再来，我放你进六层如何？”

顾然然一愣，这长老真心不错，爱护后辈，即便误会也不曾苛责

想了想，她拿顾庆令牌行事，对他也多有不便，如今他还在外等候，也就不推辞：“多谢长老，那晚辈告辞，明天这个时间我再来”

对方连连应声：“好好好”如今这般勤奋看书的人不多了，藏书阁平素冷冷清清，顾然然能来也多个人气，只是她这般速度，怕在六层留的时间也不长。

拜谢后，顾然然出了藏书阁，到底在外，顾庆没蜷成一颗球，斜依在不远的一棵树上，这般看着，身材修长了不少，也没那般发福了。

好似读懂了顾然然的打量，他倏地站直了，挺挺胸膛，抬了下巴，双手叉腰，一下子腹部小了不少，逗得她差点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