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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大的雨(大章求订阅)

……

悉悉索索!

空中的雨在不断地下,很细很细,绵延无尽一般。

哗哗哗哗!

细雨之下,一条滚滚江流缓缓流动,江面之上,几条孤舟穿梭,烟气蒸腾朦胧。

江边,有一座架在江岸的小屋。屋内炊烟升腾,与江面上的水雾相融,难分彼此。或是那炊烟被水雾吞噬,又似水雾被炊烟吞噬。

江边,一寄蓑衣手持长槁,划舟靠岸停下,拴了绳子挂岸。紧接着蓑衣身影收起垂钓的竹竿,与小舟平行搁置,急忙跳下小船。

半捋起的裤腿到膝上,水没小腿,没有沾湿,头顶斗篷,弯着身子将挂于船旁的一鱼篓拿起,挂在腰间,微微一整斗篷,勾着身子就往那小屋方向走。

干瘦的双腿跑动,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炊烟处。

“宣姑娘,宣谷娘,今日还要鱼么?给你留了两条,你要不要,我就拿去镇上卖了!”老渔夫到了窗旁外伸的躲雨处,往里面喊。

“来了。要要要,还是老规矩!两条。”一个正在招呼客人的素衣女子从里面跑了出来,然后从窗往外看,一边接过老渔夫的竹篓,一边笑着喊:“好大的鲤鱼啊!陈老,你今日的收获不小啊。”

“还成,托贵人的福,多打了一些。宣姑娘,你快给我端碗祛湿汤来。今日江上有雨,浑身都湿透了,不喝碗你的热汤,回去没准着凉了。”老渔夫取下斗笠一边抖水说。

“老陈,不下雨你每天也要喝一碗汤。咯咯,这两条,都给我留下,放到旁边的水缸里。我去给你端汤。”叫宣姑娘的女子连忙说,然后走向后面正咕噜咕噜作响,冒着香气的瓦罐。

“宣姑娘,你这一手汤,便足以顶得上半碗饭了,不喝不行啊!再来两个热馒头,我就着吃。”

“店家,上壶酒,再砍半斤牛肉!”远处,食客也在喊。

“来了来了!”

……

江面上,轻舟都已在岸,随浪水拍打起伏飘摇!

而那叫宣姑娘的女子伸头四望没看到有船在江中后,便取下撑起吊窗的木头,关上了窗,紧接着拿着镶花的油纸伞跑了出来。

然后伸出青葱的细手,摆弄起那水缸里游动的大红鲤鱼。

两条鲤鱼都是极大极肥的,是老陈特意留给她的好货!

她在江边开有客栈,行人吃食,汤不要钱,不吃东西,祛湿汤水每碗两文,便宜得紧,老陈每日必喝,觉得赚到,所以每两日宣姑娘要鱼的时候,都会挑最肥的给她留下!

她也喜得玩弄,特别是今日的这一条大红鲤鱼,不仅鱼鳞红得漂亮,那双眼睛,也甚是灵动,看得宣姑娘一阵欢快地笑着。

她挑起水,嘴里说:“鱼儿啊鱼儿,江这么大,为何你偏偏就要为那一两条虫食,就自甘上钩了?这下要是遇上了别人,准成了大锅鱼汤。”

俏鼻微微一皱,她伸出是指点了点那比较灵动的鲤鱼的红嘴。

玩弄一番后,她放下纸伞,左右两看无人后,便伸出双手抓起其中一只,那鲤鱼头尾摆动,往她身上和脸上都溅起了很多水花。

她并不顾得,咯咯咯地笑着双手一抛!

咻!

咕噜!

鱼儿抛空落水,咕噜一声,深入江中,红色背影快速消失。

然后,她再躬身,看着那大红色的另一只灵动鲤鱼,颇有几分不舍地说:“你说你生得这么漂亮,还有一双空灵的眼睛。怎么也要学那凡鱼贪食了?”

她单手托住下巴:“我都有些舍不得把你放回去了。”

她一娇嗔:“不过,下次可要乖哦,不然,早晚得被别人炖成汤!”

双手再动,将鲤鱼捉出来,它却如同有灵性一般不板动,而是扑哧扑哧地眨眼,惹得少女又是一阵娇笑:“这下知道卖可爱了么?嘻嘻!回家吧!”

她双手一张,手中水滴四洒而开。

那鲤鱼落水,噗嗤一声深入后,少女缓缓的放下捋起的袖子。但紧接着,她忽然一愣,然后看到那落水的鲤鱼再次浮出水面。

并且尾部摆动两下,对她点头,像是在说谢谢!

“哇!”少女瞬间玩心大起,也顾不得挽起裙鞠,脱下靴子,直接跑到江里去看。

鲤鱼不怕人,围着她转!惹得她直笑,有时候,吸吮她的手指,有时候,啄她的脚,有时候,拍两下尾巴,溅她水。

“咯咯咯咯!”

少女开心极了,抛弄着水花,似乎与这山水都融为一体。

不经意间,她略微一转身,看到一布衣男子站在江岸,正对着她看。

她一收手,摸了摸鼻子上的水,偏头问说:“你也是要喝汤的吗?”

江边站着的男子一身白色长衫,长衫带泥,长靴没入水中,湿透得踩地能挤出水来。腰间系着一柄长剑,长剑入鞘。他面色如玉,却有龙眉盖眼,颇显华贵。

挺高鼻梁,白脸无须。脸色虽白,却没有丝毫孱弱之气,看起来便阳气硕硕。

他一摆手臂,脸色虽略显尴尬,但丝毫不仓促,拱手说:“我不喝汤,天太凉,想讨杯茶水喝。”

“哦!你等等。”宣姑娘迈动白皙的脚丫,往江边走去,她身后,大红色鲤鱼嘴巴张动几下,而后一摆尾,潜入到了深处。

到了门口,宣姑娘弄了弄湿了的素衣,推开门说:“外面太凉,进来吧!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先去换个衣服。”

说着去了里屋开始换衣服。不久出来,一席青色简单罗裙,拧起烫好的开水摆弄茶叶,说:“茶水还有,但糕点没了。”

“不紧事,我喝口热茶就好。”白衫男子正定而坐,搓着双手去热。

一碗热茶送上,他连忙双手捧过,有些烫,又急忙松开,水带着茶叶转动荡漾,也没洒出。

“水烫,你慢些,我再生炉火。”宣姑娘很是体贴地说,接着从炉火中拣出五块炭火,放在男子身前,接着就再次入了灶屋,开始生火造饭。

过了好一阵,饭菜尽熟。

两碗青菜,一盆通透汤,上面浮着几颗青葱。

而后宣姑娘又呈上来两碗饭两双筷子,招呼说:“天色见晚,前面去再没客栈,到城里还有三十里路。走得紧也要两三个时辰。店小,粗茶淡饭,若是你不嫌弃,便吃上一些。”

男子一愣,而后看了看桌面,说:“好,多谢。”

哒哒哒哒!

炭火炸开,两人在屋内吃饭。

男子吃得很少,还匆匆向外看了看天色,虎口般吃完一碗饭后,边说:“多谢招待!多少钱?我还得赶路。”

宣姑娘开店已久,看得出来男子脸色的急促之色,也不挽留:“茶水三文,简陋饭菜,我一人也吃不完,就不用给了。”

男子不说话,放下一小块碎银,便匆匆往外面走去,消失在茫茫雾气中。

咔哒!

夜近深,女子关掉店门。

……

大概在子时,哒哒哒哒!

外面一大批人马停在小店外,雨大了很多,啪嗒啪嗒地打在盔甲上,溅得更细。有一人下马敲门,嘭嘭嘭地把门檐都瞧得晃动。

“开门,快开门!”

噗嗤!

火星被吹亮,一素衣女子披衣捧灯而出:“各位大人,所为何事?本店店小,不住客。”

“你这里可有一白衣人住下或路过?”那敲门男子冷声问。身后,数人刀身半抽半拔。

“本店店小,就只有一间卧室,不住客,平日来客,多为渔人村夫,都是素衣。过江的旅客也是喝完热汤就走,不知道大人说的是谁?”女子连忙解释说。

敲门的将士冲进来,看着四个小桌,一个架江木房,一个灶屋,都不似藏人之所。便告诫说:“今日若见有佩剑白衣书生路过,一定记得要来州府汇报!”

“走!他无车马,决计走不远!”外面,高马上将士大喝道。

滴滴答答。

马蹄声去,淅淅沥沥的大雨倾盆,马蒂落下,泥水四溅。不一会儿,声消人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

哗啦!

一声,一人从房屋下水面冒出,浑身皆是湿透,微微发抖,颤颤巍巍走上岸,再次犹豫着要敲动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人都走了,我这里有一套蓑衣斗篷,还有一套渔人干净衣服,你且穿去。我不知你是何身份,也不愿知晓。本店店小,也留不住客。不送!”女子推出一个提篮,而后再次关门谢客。

男子吃了闭门羹,苦笑起来,颇有几分落寞之感,不过看着那斗篷蓑笠,苦笑渐渐转暗,接着紧忙换起干净衣服,丢了一块碎银,迈入到大雨中,与那些将士相反的反向,走了去。

过了不久,女子再次打开门,将提篮收入,半夜生火,将湿透的衣服全都烧掉。

只是,在那提篮最里面,除了一块碎银外,还有一块半壁玉石夹在缝中!

女子愣了少许,一并丢入火中,然后再次入睡!

第二日早,女子依旧生火开灶,只是,弄火之时,却是看到那玉佩未有丝毫损坏,反而是更显灵动,光芒渐渐,一看就不是凡物,她单手一翻,收入怀中后,继续生火。

外面,天色方才启蒙,有熟客喊:“宣姑娘,一碗祛湿汤,一个热馒头。”

……

日当正午,阳光将一切照得慵懒。

日光下来,天色干燥,祛湿汤的生意很少,炊火也早就停下。

素衣女子无聊地走出小店,下到江中,看着远处飘动来往的行舟过客,颇为无聊地踩着水。

她本以为无聊,可在下水不久,忽然感觉到脚背一痒,下意识一踢。

一条金黄色大红鱼跃出水面,闪耀着金色阳光,刺目得很。

女子一眼就认出:“哎呀,怎么是你?”

鱼儿再入水,往远处游去少许,而后才转身,看着它,小小鱼嘴打开,鱼鳃不停张鼓呼吸。

宣姑娘见起不靠近,便蹲了下来,伸出手不停地勾动,过了好久那鲤鱼才缓缓靠近。

啄了一下手指,立刻远去。

咯咯咯!

“你好聪明,你是来找我玩的吗?”天籁之声响起。

噼啪一下,鱼尾砸在水面,似是回应。

宣姑娘立刻眼睛一亮。

自这一日起,她每日又多了一项日程,只要天不下雨,旅客不多,必下水玩弄一会儿。有时候,洗衣之时,尚能见到红鲤相随。

她偶尔以衣棒相弄,鱼儿沉水远去,惹得她发笑,过一会儿才冒起,顶着鱼头,冒起眼睛,看着她笑。

而后,她又买了很多鱼食,从临江的窗边捏着洒下,也能看到那条红鲤游来游去。

又是一项消遣。

有人见到宣姑娘与红鲤玩耍,欲要下江去捉,不过却被宣姑娘拦住,说这条鱼是她养的,初时自然人们不信,哪有人把鱼养在江中?

后来人们看到宣姑娘每日都与相同的红鲤相伴,才说宣姑娘心善人美,就连江中红鲤,都与之相亲,便无人再打它主意。

……

时光如水,一晃半年过去。

宣姑娘早就忘了那个白衣男子,也忘记了那块被她用厚布包裹放在小店阁楼之下的翠玉。

直到,又是一场大雨临近!

一队军马前临之后。

一书生,背着一个行囊,再次迈步走进小店。

“哒哒哒!”

“要汤还是要茶,还有白面馒头,还有些牛肉。”宣姑娘没抬头地就招呼。

“我只要一壶茶,一壶热茶。”那书生说。

宣姑娘立刻抬头,看着那白面书生,一袭青袍加身,背后的行囊鼓鼓,无限神气。

“是你?”宣姑娘立刻识出他,当日,军官半夜搜寻此人,让她印象深刻:“你来做什么?”

“多谢姑娘半年之前救命之恩。小生特来还恩!半年前,我上京赶考,被奸人所害,半路截杀,多亏姑娘心善,未报我踪迹。还送我一衣!”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更何况姑娘救命之恩?”那白衣男子说。

宣姑娘顿住少许,继续擦桌子:“我没要过你报恩。你走吧!”

“多有叨扰。”书生立刻拱手,将书囊放下,说:“恩不及口,当日蓑笠当还!小生告辞。”

宣姑娘将信将疑打开行囊,发现里面果然只有当日那套渔夫的衣服,还有蓑笠一副。

笑了笑说:“真搞不懂,这东西还带回来做什么。”不过,她还是收了下来。

第二日,下午,宣姑娘发现那书生,再次走进来,这次不叫茶,叫了一壶水酒,就着牛肉吃。

这日雨点小了很多。

“你又来做什么?”宣姑娘有些戒备。

“姑娘莫要担心,当日我进京赶考,幸得皇恩浩荡,如今身居古县县公一职。来讨些酒水。”书生话不冒昧,行动不僵。

宣姑娘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应了一字:“哦!”

自那日起。

书生每日必来,或一壶茶,一壶酒,就是没有喝过汤。不论有雨无雨,皆是步行而来。

或是说几句闲谈,或是不发一言,没有写诗作赋这些酸架子。

久而久之,宣姑娘觉得他并不像书生。

而后,即便阳光当空,宣姑娘也很少下江,只是偶尔喂喂鱼食,到后来,鱼食也渐渐喂得少了,这个时候,她开始备酒。

她问:“你平日都不审案么?”

“县城一片安旭,何来案审?这个时候,最好当的就是官。”书生回说。

“哦!”她回道,她也是听渔人说过,新来的县令很有本事和魄力,寻常时根本无扰,最近几月来,似乎日子也没以前那么紧张了。

“要吃饭么?”宣姑娘又问。书生偶尔会留下来吃饭的,不过每次都会给钱。

“吃!”

……

窗外,红鲤等了很久,没见人来,不见鱼食从窗下,游转江中。

后来,它来得次数更少,半月来一次。

再后来,渔夫都说那条红鲤不见了,还有人说,它是被人打捞了上去,做成了汤。听到这个消息,她伤心了一日,那一日,小店没开门。

第二日,不接客。

直到第三日,才煮了一壶茶,让书生进来后,就没再生火。

……

宣姑娘明显是伤心过的,眼睛略有红肿,半年来,虽无一字交流,那灵动的鱼儿,对给她带来无限的欢乐。

店再开时,很多渔夫问她,知道伤心的理由后,第二日,一人纷纷送来一条大红鲤鱼。

不过却都不再是上前那一只。

宣姑娘谢过后放掉,红鲤入水后,就走了。自那日起,她再未吃过鲤鱼,不管什么颜色,以前的时候,嘴馋了还会吃上一条。

午时方后!

书生再来了,自己提了一副笔墨。说是要送给宣姑娘。

这是他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在她面前弄墨,她愣了少许,犹豫地接下,一摊开,上面书:“祛忘过来汤。”

她看不太懂,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就说是表面上的意思,看看就好,不用细究。

再备一壶薄酒,书生上座!

这时,一白衣秀士走入,身材魁梧,白衣蓝领,走入到小店,外面烈日灼灼,看起来就像是来避暑。

不过,白衣秀士一走入,书生瞳孔微微一缩,能看到,他脚下略沾湿水,走到屋内才干!

“客官请坐,我这就上茶!”宣姑娘将笔墨收起。

那白衣秀士也看到了书生,看他青袍加身,气宇轩昂,颇显尊贵之气,便起步往他桌而去,吩咐:“来一壶酒,两条鱼。”

书生闻言一笑:“配酒最好的不是鱼,是牛肉。”说着往嘴里撕了一送,并没有寻常书生的酸腐气,倒是有些干脆!

“我说要鱼就是要鱼,哪里要你啰嗦。”白衣秀士凝眉以看。

宣姑娘见二人有吵起来的架势,便连忙打起和场:“这位客官,本店不吃鱼。”

“那就上些牛肉!”白衣秀士并未再争吵,静静待着。

书生和白衣秀士都坐了很久才走,其后没再说话。

之后,那白衣秀士似是摸清了书生来的时间,他把时间改成了上午,每天还是叫一壶酒,一盘牛肉。

终于,宣姑娘忍不住问:“客官,你平日是作甚的?怎天天得空来喝酒?”

“下!”

白衣秀士半字吐出,而后连道:“下雨天,有漏雨的时候,才出工,我是瓦匠!”

宣姑娘可不信,这秀士相貌堂堂,是瓦匠的材料:“既然客官不愿明说也罢,我也就一提,客官莫怪!”

只是,后来,白衣秀士果然雨天未至,倒是让宣姑娘越来越信他真的是一个瓦匠,不过,在宣姑娘看来,这白衣秀士谈吐也颇为非凡,有些学问,做瓦匠实在有些可惜。

某一日,宣姑娘提前让书生前来,欲要介绍两人相识。说是请两人喝酒,不用钱。

这次,他弄了两条鱼,一盘牛肉,两壶最好的酒。

鱼是草鱼。

宣姑娘说:“二位客官都是小店的常客,今日我得空,想请二位喝酒,我不胜酒力,敬你们一杯!”

一饮而尽后,就去招呼其他来往客人了。

这时,书生才问:“壮士来自何方?”

“你从何处来,我比你要略高几万丈。你往何处去,我要比你广无尽方圆。”白衣秀士说。

书生闻言眉头一皱。

“你知道我从何处来?”眼框微微几挑。

“不必知,再高莫过山中,再深莫过水里。我都去过。还是这酒水好喝。”白衣秀士说。

“倒也是,一种酒水,同养千般人。”书生看着白衣秀士略有通红的额头,把人字咬得很紧。

之后,二人并未再多说话。

直到白衣秀士离开,宣姑娘才上前收拾着问:“怎么样,我看那人也是有些学问。可就是没想着进京赶考。说是什么瓦匠!”

书生一笑说:“他是瓦匠,倒也不为过。他不用赶考,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瓦匠!”

……

三月后,寒江暮雪。

孤舟退去,蓑笠收回,寒江独钓,很是难寻,只有每日两巡渡江的孤舟,和来往的船客。

这一日,宣姑娘还在烫酒,低头哼着小曲,满目尽是灵动,像是做着最幸福的事!

还记得,五日前,她记得屋下的那块绿色翠玉后,还他,他不要,说是送她。她脸红了。扭捏了一阵,没好意思再给过去。

他一直没多话,只是寻常对白,无任何轻佻之礼。只是每日里都来,她才高兴。

白衣秀士也是常客,让宣姑娘觉着一阵阵惋惜,她曾看到过白衣秀士和书生对诗作词,好像是不分上下。只觉得他不为官,只为民,可惜了!

不过,店里有两个读书人是常客,笔墨是越来越多,她买了好多架子装潢起来,为这小店,平添几分儒雅。

有人问她为何不多造几间房,以供行人住。她就道:“临江过客,匆匆一过就是江湖,哪里还会在意这里多没多住一宿!”

“常客有家,流客有路,留不得就不留。还麻烦。”

……

又是三月过去,桃花盛放,在江岸桃花不成林,却也错落嫣红。

她特地跑去看了小半日。

选的时间是上午,没有雨。

中午归来,哼曲烫酒备肉,最近半年,往这里送牛肉的次数和份量都明显增加了,她的工作量提高了,却不显任何的不耐烦。

烫酒温好,揭锅看肉时。

她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铁骑踏过。

她怕惹事,关掉店门,只留窗户。

行军踏来时,一柄柄长矛立起,中有裨将高昂!眼花缭乱。

只是,某一刻,忽然她双目一紧。

在军丛中!

她看到一高头大马上,一银甲将士傲然而立,单手捂剑,迈步行军中一动不动,直到过了橱窗,他才略一斜看。

正好对上她的眼,身前烟雾蒸腾,锅盖揭在半空顿住。依旧一身素衣。

“吁!”那银甲将士一招手。

“停!”牵马副将大喝。

银甲将士下马,摘下头盔。

“秦王!浅水原路程尚远!”

副将跪地以迎。

“我知道,不用多久!”银甲将士说。

他走到窗旁,单手托着头盔,问:“你可愿随我走?”

话很直接,再没有之前的那种朦胧。

少女的动作还在僵住,她身前锅灶火还未灭。身在颤抖地说:“你,你你你是秦王?”目眩欲泣,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是,但我也是驻官。”书生点头称是。“我本无意相瞒,但我不知,何时能再启用秦王之名。”

“你可愿与我走?我不许你一世荣华,但能让你一生祛忘。烦恼全在过往!”他伸手。

她僵住!

五息之后。

他收手,说:“多谢!告辞!”转身。

“等等!”少女立刻一急。

他笑了,真转了身。

她用水把火浇灭了,而后用食盒提酒,拿出两盘牛肉,走出小店,最后,再犹豫少许,又把那挂在正堂的笔墨拿下,抱在怀中。

“启程!~”

……

人走店留,门关旗下,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开。

一白衣秀士路过,看着这一幕,岿然一叹:“终究,还是走了么?”

踏步远去,身影略有落寞。而后,他身站一座孤舟,到了江中,一跃而下,吓得船夫立刻跳江捞他,不过,他却像是落水而融一般,再也不见,船夫归来,吓了半死,高烧一场,半月方才好。

从此改行,再不渡人。

江中,过江之舟少了一船,茶亭关了一座,渔夫的早上,也少了一碗汤。

……

……

自此,渭河之中,常年开始迷雾,比半年之前还要多。

初时,迷雾渐渐,但渔夫却发现,在这泾河中的红鲤却多了起来。每日出船,都收获满满,渐渐的,四周的渔夫都开始富足起来。

可过了三月不到,渔夫却发现,迷雾渐浓,不可视物,渔网下水,再无鲤鱼入网。

岸旁,即便可见红鲤翻腾,铁钩落下,空钩而归!

一连半月皆是如此,眼看肥鱼而不可得。

……

“走吧,这泾河,怕是生了水妖,再不走啊,怕是会被水妖抓走,我听老曾说啊,曾经有个书生,落入河里后,就再没起过!”有的人叹道。

有的人则是再最后一次结网,做着最后的挣扎,泾河里的鲤鱼,比之前见到过的任何时候,都要肥美。

……

坐山吃山,靠水吃水,众有活路,绝不轻徙。

不过,在泾河一带,所过之处,除了农夫尚且苟命,大多渔夫客栈都纷纷搬离,就连载客的行船,也渐渐消失不见。

偶有人见到过,有歌声从江中迷雾传来,大呼:“好酒好酒!再来一碗汤。”

“那怕是疯子哦!”

有人说。

五年过去,农家稀少,渔夫或是转行,或是去他处寻觅出路。

某一日,忽然,泾河旁的人似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