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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回176

很多人突然被扑入水中一般都会惊慌不安胡乱挣扎,如果是以前的严默说不定也会如此,但是好歹他也在这个异世界生活了一年多,大大小小危险也碰上不少,加上战士方面的刻意训练,严默入水后的第一反应首先就是屏住呼吸,接着唤出手术刀,反手就向抓住他的人形物体的腰肋部捅去。

他曾经就用同样一招差点捅死原战,那次指南以误伤的名义加了他二十点人渣值,后来他利用实验室救回那家伙,又被减一百。可惜两者无法对冲,他还是受了点小小惩罚。

而这次他虽是有意识出手伤人,却是在被攻击情况下的反击,相信就算捅死对方,指南也不会判罚他。

可是刀子一进入对方身体,他立刻就感不对。

凭借切割过的大量活人或死人,不用看,不用手摸,他都知道自己用刀捅进的绝不是血肉生物。

不过手术刀消失,严默的手指摸上他捅到的部位,对方似乎笃定他无法伤害自己,连躲避都没有躲避,让他摸个正着。

这手感这弧度,肯定是肋骨无疑,因为姿势缘故,他无法反手细数对方的肋骨数,但是当他的手往下摸时却发现了不对,他没有摸到髋骨。

这是什么东西

他被一具骨骼给抓住了

不管是什么东西,严默再次唤出手术刀,用劲向对方的脊椎骨刺去。

可这次对方却像是发现了危险一般,抓住他脖子的手骨一用劲,身体也向后甩开,不但让他的一刺落空,还让他陷入了极端危险的境地。

严默喘不过气了。他是会游泳,升上三级神血战士后,憋气的时间也比以前长,但在水中做动作本身就十分耗费力气,对方再这么一用劲掐他脖子,饶是他足够冷静也无法不死命挣扎。

一边抬手用手术刀攻击对方抓住他脖子的手臂,一边朝身后射出大量木刺。

可是那些木刺对那具抓住他的骨骼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力,只能徒自浪费他的氧气和能量,倒是对方像是十分顾忌他手中手术刀,在他攻击时,另一只手骨抓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剧痛严默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未免手术刀脱手,他只得收起手术刀。

噗,咕嘟嘟。严默终究忍不住长开嘴巴,吐出废气的同时,也憋气憋到肺部疼痛,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抓住他的骨骼似乎知道他的弱点一般,竟压着他的脖子向水流更深处游去。

咕嘟。严默喝进了第一口水。他这时候还能有工夫想,如果他的肉身真像他判断的那样不会死亡,那么当他在水中窒息时,是否只会进入假死状态还是他一直要忍受窒息的痛苦

他讨厌被活埋,也讨厌被水淹,窒息是世上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下次有机会,他想问问指南有没有哪种奖励可以让他永远不再受窒息之苦。

原战跃入水中,明明时间相差不大,就前后脚的工夫,可是他竟然找不到默了。

不是对方速度快,也许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水流底下竟然有无数岔路,就像一个蜂巢般。

原战急得发疯,但他越急越冷静,他不能随便选一个岔路碰运气,他要找到默被抓走的真正通道。他无法和默联系,但他能感觉到他们的孩子,只要对方肯主动呼唤他。

严默在无法忍耐的那一刻,放松了对巫运之果的辖制。

可平时遇到好东西都会立刻从他身体里主动扑出的巫运之果这次却毫无反应。

攻击它攻击抓住我的家伙

严默不得不命令对方。

可巫运之果竟然在这时很嫌弃地丢出三个字:不好吃

不好吃你也给我吃掉它

没有生命力。

没有生命力你就不能吃了吗

吃了没用。巫运之果看样子一点都不愿做白工。

严默简直要给它气死。

杀了它,我给你五只猎物

要你的血肉。

你娘竟敢趁火打劫。好

很多

最多二两你再讨价还价,我就让自己陷入假死状态,并一定会死死封住你,让你永远都出不来

巫运之果从他体内扑了出去,这次竟是直接从他的后背展开了攻击。

水流产生剧烈波动,严默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腕和主体分开了,他的身体向下方沉去。可那只抓住他脖子的手仍旧扣得死紧,直到巫运之果把它吸成粉末。

巫运之果摧毁了这具骨骼后还不满足,在水中摇弋着不肯回去严默体内。

严默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这种一片漆黑的地方,很容易让人失去方向感,巫运之果没有回到他体内,他也没有催促,他感觉黑暗中还有看不见的危险。

奇怪,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因为窒息而昏迷严默一边放松身体,想要顺着水的浮力上浮,一边分神想到。

爸爸,下面骨头

严默很想下去,都到这儿了,放弃未免太可惜,但他想先浮出水面喘口气再说。

爸爸,小心

十数条黑影向严默快速袭来。

严默看不见,也不能通过水流变化知道。

而巫运之果感觉到那些黑影都是对它无用的无生命体,竟然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任由那些黑影袭击严默。

严默得到儿子提醒,亮出手术刀,可是他被那些骨骼体给包围了,它们一拥而上。

巫运之果,攻击它们

你的血肉。



一个二两。

他当初怎么会以为这颗果子好忽悠这家伙简直比他还腹黑,还没长成就这样,等长大了还不知道要坏到什么地步

严默不想遂它的意,他发现那些骨骼虽然在攻击他,但没有谁会扑上来咬他一口或者吸他血肉之类,它们似乎只想抓住他淹死他,然后带他去某个地方

严默停止攻击,他打算用金针让自己进入假死状态。他憋气憋得很痛苦,刚才都喝了好几口水。当然他也不会忘了把那个狂妄腹黑贪婪的巫运之果强迫收进体内,如果他死了,他要这家伙跟他一起陪葬

巫运之果大感威胁,这人前面压制了它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有所松动,它不能让这人继续封住它。

能呼吸。



爸爸,它说树树在水中能呼吸。

严默身体一抖,对了,他现在这具身体可不再是普通的人类身体,他可是融合了返魂树,而大多数植物都能在水中和土壤中呼吸有些生活在水底或水中的植物,就是整株泡在水里也没问题。

怪不得他到现在都没有因为窒息陷入昏迷,但是他要怎么做才能吸取到足够氧气,要不停喝水吗那他会不会先涨死

进出

什么意思儿子,翻译一下。

爸爸,它说吸进来,排出去。

在严默和巫运之果交谈的当儿,他再次被骨骼们抓住。

不过这次他没有挣扎,放松身体,就像昏迷了一半,任由对方带着他向水下游去。

途中,他则不断地试验如何吸进水,留下足够的氧气,再把水排出去这一新技能。

他先喝进水,这好像是能汲取一定氧气,他能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就是证据,但喝进肚中的水要怎么排出去

严默非常有试验精神,他在水中直接排尿。至于等会儿喝的水中是否有自己的尿液的问题,他选择忽略。

可是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因为他没办法一边喝水一边排尿,水流在进入膀胱前先把他的胃给塞圆了。

爸爸,它说什么本能

本能对,在水中和土壤中呼吸,应该是植物的本能,也许他不应该想太多,而是放松身体,让它自然而然地发生。

但放松身体也不是件容易事,人有意识的情况下,很难不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想要让那种自然情况发生,必须要把人类的本能压到植物的本能之下。

严默手动了几下,在那些骨骼发觉之前,他刺中了自己数个穴位。

这次,他是真的动不了了,不但不能动,他连张嘴都难,可以说他现在除了意识清醒,基本就跟昏迷中的病人一样。

同时,他让自己进入自我催眠状态,不停地反复地加深自我潜意识:我是一株植物,可以在水中呼吸的植物,我是植物和人的融合体,我具有两者的特征,我是植物人

严默念到植物人三字时笑了,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真的进入了植物人的状态。

原战觉得自己在某一刻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呼唤,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很害怕。

而这种情绪他前面也感觉到过,那时默威胁要杀死他们的孩子

这次呢默又要杀死他们的孩子了吗为什么

原战身体沉到水流底下,接触到土壤的同时,消失不见。

不知在水中游了多久,当金针封穴的效力消失,就在严默已经可以自然放松地在水中呼吸时,哗啦一声,那些骨骼体带着他浮出了水面。

一出水面,身体失去浮力顿感重量,严默微微睁开眼睛,还未想好要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就被那些骨骼体给扔到了岸上。



严默趴在地上等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那些骨骼体上岸,周围也没有其他动静,这才慢慢撑起上半身。

这里跟水中一样黑暗,完全没有一点光源,他能听见水流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除此之外就一片寂静。

改趴为坐,慢慢地从腰包里掏出一支火把和一支火折子,小心吹亮火折子凑到火把头前,他原先还担心这里氧气稀薄,不过看火折子燃烧的速度,这里氧气应该还算充足,他呼吸也没有任何困难,就是这里一股怪异的水腥味。

火把顺利燃起,严默收好火折子,等眼睛适应火把的光亮后,举起火把看向前方。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对着他

吓严默手一抖,差点把火把扔出去。

他当然不怕骷髅,但这种猛然的惊吓任是再大胆的人也会被吓一跳。

就在他坐的地方的正对面,一具骷髅靠在洞壁上。

这是一具上半身很像人类,下半身却只有一条延长的脊椎骨的奇怪生物的遗骸。

那也许不是脊椎骨,严默摸了摸尾端延伸到自己脚边的骨骼,这更像是某种恐龙的尾骨

刚才在水中抓着他的是不是就是这种玩意

这就是骨头严默问巫运之果。

里面

还在里面严默转动火把,查看周围。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再看到同样的三具骨骼时,他只是小心戒备,并没有像刚才一样被吓到。

这四具骨骼一动不动,他还特地把火把对着它们挥了挥,等确定对方不会攻击他后,严默站了起来,他看到在四具骨骼之间有一条狭窄的道路,里面很深,火光照不进去。

地面十分湿滑,在岩壁表层生了一层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苔藓。这种苔藓似乎可以分泌一种粘液,严默急着去看里面的骨头,就没有特地查看这种苔藓,只是粗粗推断,这里的氧气很可能跟这些苔藓有关系。

窄道上下左右也长满了那种苔藓,严默走一步滑一步,走着走着,他就低下头去。

地面上苔藓长得也很厚,但隐约还是能看出某些地方长的要比其他地方稍薄,如果把这些稍薄的地方连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拖拽着什么曾经经过这里一般。

前面有没有危险

如果原战在就好了,他从地下行走,有什么危险也可以事先探到。

窄道并不长,走了大约二十米左右,就来到了一个广阔的空间。

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严默用火把也照不出来,只下意识地感觉这个空间相当大。

前面

严默小心地迈出一步。

地面很结实,一样滑腻不堪,周围很安静,没有任何东西来攻击他。

可黑暗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才走了十步不到,严默已经冒出一头汗。

这么安静的地方,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很清楚。

嘎嗒。严默一脚踩到了什么。

空旷寂静的空间中,这个声音非常明显,也不知是汗水还是之前带的潭水从严默额角滚落。

低头看脚下,一截灰色的骨头被他踩成了碎末,只有一端还算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