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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前辈来了

混沌分身用无名之技化解了云应的蚩尤兵主印,将他转化成了一阵微风。

蚩尤兵主印在一定程度上被化解了,能不能让混沌把云应的箭矢无虚和励军全都化解?

理论上可以,但操控起来有难度。

就混沌分身的实力而言,无名之技作用范围有限,最多能绵延到混沌身边数十尺范围,比不了蚩尤兵主印动辄数百里的威能。

但这足以让徐志穹有本钱和云应拼一回。

徐志穹带着混沌从城头飞下,朝着云应的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看到徐志穹会飞,云应颇为惊讶,无论徐志穹用了什么技法,都应该被兵主印封禁了。

应该是苦极寒星的械具,蚩尤兵主印能封禁墨家的墨弦之技,但很难彻底封禁墨家所有的械具。

单凭械具,徐志穹在云应面前走不过一个回合,但和徐志穹一起飞来的那个人,看着修为不低……

人呢?

这两个人的身形突然消失了。

他们混进了鬼怪的队伍之中,在云应的视线当中彻底消失了。

还能用隐身术?

云应释放杀气,感知着周围的气机变化。

气机没有变化。

和适才射来的弩箭一样!

云应紧锁双眉,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无色之技。

和徐志穹一起飞来的是一名无常道的高手。

无常道修者不会超过三品,修为终究在凡尘,未超脱凡尘的无色之技,不能完全隔绝云应的感知。

可云应眼下什么都没感知到。

难道说这人的修为在凡尘之上?

这就是与判官道联手的混沌分身?

可这混沌分身不是已经死在穷奇手上了么?

混沌……

云应思绪飞转,不断叩击着手中的蛇鳞。

他曾与混沌交过手,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分身,云应也不愿单独面对。

耳畔隐约有些风声,云应急忙闪避,堪堪躲过了徐志穹的铁戟,脊背上被刮出一片血痕。

徐志穹从无色之技中现身,挥起铁戟再度劈砍。

云应用手中兵主印招架。

徐志穹绕过兵主印,由劈砍转为横扫。

云应随之变招,用铜印护住了咽喉。

三尺铜印架在九尺铁戟上,原本是徐志穹占尽了便宜。

火光溅射之下,云应不见如何,徐志穹仰面腾起,险些坠落在地上。

双方在力量上相差的太过悬殊,徐志穹感觉这一铁戟扫在了山峰之上。

手臂麻软之间,徐志穹身形再次消失不见,云应皱起了眉头。

徐志穹对云应出手,就等于主动破了无色之技,作为从神,云应不可能挨了打,还看不出对方行迹。

无色之技已经破解,重新构建技法需要时间,就算是混沌分身,徐志穹至少要一吸之后才能完成隐身,他怎么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这附近除了混沌分身,还有隐藏的东西。

被云应猜对了,在他附近还有七盏灯笼,这七盏灯笼事先被无色之技覆盖,至今未漏出痕迹。

徐志穹在灯笼之间穿梭,铁戟翻飞,来回劈砍,占了便宜就走,占不着便宜也走,钻进灯笼里就能遁形,在云应面前居然占了上风。

云应受伤了,伤势虽说不重,但这样打下去没有胜算。

他想释放气机,将徐志穹连同帮助他遮蔽的物件一并摧毁,杀气刚到空中,变成了脂粉香气,随风散去。

徐志穹的帮手还会用无名之技,果真在凡尘之上。

云应不停叩动蛇鳞,却没得到回应。

他急忙收回了蚩尤兵主印,解除了对技法的封禁,凭空抓出一条长枪,和徐志穹厮杀起来。

此时的云应,不再为蚩尤兵主印分神,战力又提升一个层次,枪锋始终黏在戟锋之上,却不给徐志穹变招的机会。

徐志穹有些吃力,但还靠着灯笼勉强占据上风。

可只占据上风没用,徐志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混沌分身只负责协助,没有出全力战斗。

云应拖得起,可徐志穹拖不起。

石块翻飞,每一下都砸在要害上,罚恶司的城墙出现了裂痕,公输宴在全力修补,却也招架不住长鬼的猛攻。

他们到底囤积了多少石头?

眼看城墙要垮塌,大地猛然一阵颤动,尘土飞升,如同海洋一般,笼罩了整个鬼怪军团。

只是尘土,对于鬼怪而言似乎没什么杀伤力。

不料尘土的质感突然发生变化,当真如同海洋一般,海流奔涌,巨浪翻滚,卷着一众鬼怪上下浮沉!

这是阴阳术!

云应信念一动,没想到此地还藏着一个阴阳高手。

早知如此,却不该收回对技法的封禁。

这人好阴狠,我用兵主印之前,他却不曾出手!技法层次在凡尘之上,难道是生克双宿?

长鬼在巨浪之中纷纷摔倒,倒地之后,迅速陷入淤泥,不见了踪迹。

其余毛鬼、炬口鬼、食血鬼、食唾鬼之类进入汪洋之中,连露头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卷进了污泥。

此役大势已去,见此情形,云应微微露出些笑意“先锋一战,算是我败了,贤侄,咱们下一战再决胜负。”

云应猛然一声长啸,震碎了两盏灯笼,震得徐志穹后退了数尺。

趁着这空隙,云应转身离去,任由身下数万鬼怪被巨浪裹挟,尽数陷入泥沼之中。

徐志穹没有贸然追赶,他先把混沌送回了城头,随即来到荒野之上,摇了摇太卜送给他的铃铛。

地上沙尘之海仍未退去,在翻腾的巨浪之中出现了一道漩涡,漩涡中空,深不见底,似乎是给徐志穹开辟了一条通道。

徐志穹顺着漩涡飞了下去。

在漆黑的隧道之中穿梭许久,来到了一座地穴之中。

地穴很是宽敞,放置着一架巨大的观星台。

太卜坐在观星台旁边,头也不抬问道“狂生,你找我何事?”

徐志穹抱拳道“来谢太卜搭救之恩。”

“狂生,你可别说谢我,我对你可没什么恩情,适才我小睡了片刻,也不知你那厢出了什么事情,没什么事情,你就不要找我了,若是有事情,你也最好不要找我”

徐志穹笑道“这是怎地了?一仗就打怕了?”

太卜长叹一声道“我来你这地方,是想过两天清静日子,谁能想到你把兵主蚩尤这等狠人都能招惹来,

清静日子是过不得了,我一会就走,你还有何事,且趁早说来。”

徐志穹咂咂嘴唇道“太卜,你这可是目光却短浅了,只要你帮我打赢这一仗,千乘罚恶司以后跟你家一样,你想要躲灾的时候,随时都能来。”

“躲灾?”太卜苦笑一声,“来你这能躲什么灾?都是些招灾的事情,

狂生,你到底因为何事触怒了兵主?他为何要攻打千乘罚恶司,你且先把这事情说个分明?”

“这事我还真就说不出个分明。”徐志穹真不明白云应为什么要攻打罚恶司。

他想篡夺白虎真神的位子,这点徐志穹知晓,可这和千乘罚恶司扯不上半点关系。

太卜道“这件事,你最好查清楚,我看兵主这架势不会轻易甘休,

两界州有鬼怪无数,他不缺兵,有的是破城的手段,这么僵持下去,你这罚恶司还能守多久?

要我说,趁早把消息告诉裁决之神,看看他这有什么主张。”

徐志穹早就通过祷祝把消息告诉给了薛运,但薛运没有回应。

战怒祖、战梼杌、战饕餮,还得再战一次怒祖,薛运消耗实在太大,这次睡得有点沉。

回到罚恶司,公输宴还在忙碌的修补城墙,这个爱计较的姑娘,此刻没提一句银子的事情,且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