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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夜郎起兵

徐志穹仰脸向上看去,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头熊。

这头熊站在屋子里,两条腿的膝弯位置,和徐志穹的头顶差不多高。

当前的局面不算特别凶险,这头熊被铁链锁着。

它流着哈喇子,低声闷吼,气势很是凶悍,可无论熊掌还是熊嘴,都暂时碰不到徐志穹。

既然碰不到,就不用理会它,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门打开。

这门好像被从外边锁住了。

无妨,具象一把钥匙在门外,只要感知道锁的位置,就能把锁打开……

嘎嘣!

开了。

不是锁开了。

是锁链开了。

原本环在巨熊左臂上的锁链绷断了。

徐志穹回过头,但见巨熊一掌拍了下来。

徐志穹往左一滑步,躲开了熊掌。

熊掌拍在地上,厚重的石板瞬间凹陷,留下了硕大的掌印。

巨熊又一掌拍了过来,速度不慢,力道更不用说。

好在这厮只有一只熊掌能活动,徐志穹躲得倒也从容。

腾挪之间,徐志穹还不忘了开锁,脑海之中的钥匙越发清晰,贴着门边正在搜寻锁头的位置。

师父站在门外看着,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他拿出酒壶喝了一口,低声道:“且看他能不能熬过半个时辰。”

话音落地,嘎嘣一声脆响,巨熊的右臂也从铁链之中挣脱出来。

两只熊掌一左一右堵住了徐志穹。

徐志穹化身无形,蜷缩身体,躲过一击,随即唤出鸳鸯刃,刺向了巨熊的胸膛。

出现在星宿廊里的怪物,绝对不是凡辈,徐志穹知道这一击不可能要了这巨熊的命。

可没想到,一对鸳鸯刃,只砍下来两撮熊毛,连熊皮都没割破。

鸳鸯刃削铁如泥,怎么可能完全伤不了它?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徐志穹抽出星铁戟,对着熊头劈了下去。

锋利的月牙刃砍在熊头上,溅起一片火星。

些许鲜血顺着熊头流了下来,这下总算是伤了它。

巨熊停顿了一吸左右,猛然一声咆哮,挥掌打飞了铁戟。

徐志穹虎口软麻,只能在两只熊掌中间穿梭。

嘎嘣!嘎嘣!

环在双腿上的铁链相继断裂,巨熊彻底得了自由。

徐志穹脸白了。

他想捡起铁戟,却被巨熊逼到了墙角。

他用阴阳法阵困住巨熊,巨熊稍微一伸腰,轻松挣脱了法阵。

师父在门外摇了摇头:“到了这时候,怎么还想着用阴阳术?”

屋子里的打斗声越发激烈,师父且坐在门口,一边喝酒,一边啃着一只炉鸭。

吃了三只炉鸭,喝了三壶酒,师父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

屋子里的打斗声依旧激烈。

师父满意的点点头。

还行,真能撑过半个时辰,放他出来吧。

屋子里传来一声叫骂:“死老头,想害死我是怎地!”

师父又拿出来一只炉鸭。

看这小子还有些力气,再撑半个时辰,也无妨。

……

一个时辰过后,房门开了。

徐志穹踉踉跄跄走了出来。

屋子里的巨熊被铁链捆住,还趴在地上咆哮。

这不是师父师父捆的,是徐志穹调动意象之力,制造出来的锁链。

“终于知道了道门根本。”师父一笑,随手一挥,房门关上了。

徐志穹擦擦脸上的血迹道:“师父,我就画了一朵花,你何必这么对我?”

师父带着徐志穹回了正殿,给了徐志穹一只炉鸭,一壶香醪。

徐志穹坐在书案旁大口吃喝,待恢复了些力气,问道:“师父,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头熊?这熊是有修为的!”

师父点点头道:“修为还不低,你应该听过它的名号,它在北境一代名声极大,不少人称它为熊神。”

熊神?

熊神道?

徐志穹太熟悉了。

他和图奴打过不少交道,对方的武将几乎都是熊神道的修者。

“我刚才和真神交手了!”徐志穹一瞬间膨胀了,肉眼可见的膨胀了。

道长瞟了徐志穹一眼:“它叫熊神,但不是真神,只是一名星官。”

二品星官?

“支撑熊神道的是一名二品星官?”

师父点点头:“虽说修为不高,但它道门信众甚多,根基深厚,因此道门之中有不少高品,在图奴国,也算称霸一方。”

徐志穹一脸惊喜道:“你把它抓来了,以后熊神道岂不是要听咱们判官道的调遣?”

师父摇了摇头,喝了一大口酒:“两年前,你刚入道之时,我去北地,遇到了熊神,

他在冻原之中觅食,举止与野兽无异,我只用了一合便将他生擒,才发现他只剩下了一具残躯。”

“残躯作何解?”

“肉身毁了一半,魂魄几近全毁,他已然失去了星官的修为,连心智也所剩无几。”

徐志穹一怔,难怪自己能和老熊周旋一个时辰,他已经不是二品星官了。

可道理上说不通啊。

“倘若熊神失去了星官修为,熊神道应该崩塌了,弟子与熊神道修者交手时,他们身上的品阶依旧清晰。”

师父叹口气道:“你却说中了要害,熊神道到底在谁的掌控之下,为师也不得而知。”

徐志穹思忖片刻,一个名字划过了脑海。

公孙文!

熊神道的地盘在图努国。

公孙文不遗余力帮助图努国争夺土地,难道这事情和他有关?

和他有关,就证明和怒夫教有关。

思索之间,心头恶寒阵阵涌起。

师父给徐志穹添了杯酒:“冥道的事情暂且平息,为师要往北境走一趟,这些日子,你多留意图努国的动向。”

……

离开了星宿廊,徐志穹回了侯爵府,沉沉睡了一觉。

睡醒时,恰逢夏琥回来,徐志穹对着那红扑扑的脸蛋亲了一口,只觉娘子今日甚是娇美。

夏琥卖珠花,赚了三十多两银子,心情大好,且由着徐志穹放肆了一番。

两人挨挨擦擦,耳鬓厮磨,正到浓情蜜意之时,吕运喜来了。

这厮可真会挑时候!徐志穹沉着脸,跟着吕运喜去了皇宫,却见梁玉瑶的脸,拉的比徐志穹还长,等在了秘阁里。

“志穹,你且说,我若是被人欺侮了,你管是不管?”

徐志穹一笑:“公主莫要戏耍我,在大宣,哪有人敢欺侮你?”

“若是不在大宣呢!”

“此话怎讲?”

梁玉瑶道:“夜郎国送来书信,又要与咱们商议郁显国君之事,指名道姓让我去他们都城,你说我能去么?”

夜郎国在郁显皇这件事上纠缠不休,这在徐志穹的意料之中。

可为什么一定要梁玉瑶出使?

“他们想找回些颜面?”

“一猜便是这用意!”梁玉瑶怒道,“上次在我这里吃了亏,现在让我出使,就是为了羞辱我!

我说什么都不能去,倘若皇帝逼我,你可得为我说句话!”

长乐帝素来看不起夜郎国,应该不会逼迫梁玉瑶出使。

可把我叫来作甚?

难道事情另有变故?

不管是何变故,梁玉瑶的桃子上留过徐志穹的牙印,不能让她被夜郎国这般鸟厮欺侮。

不多时,长乐帝、梁季雄、严安清先后来到了秘阁。

长乐帝没有兜圈子,直接说道:“六姐,你放心,我不让你去夜郎国,我一个使臣都不会派过去,且看那般鸟厮能怎地?”

梁玉瑶挺起胸膛道:“我是信得过皇帝的!”

说完,她看了看严安清。

严安清神色凝重,垂首不语。

梁季雄皱起眉头道:“玉瑶,此事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