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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兄弟,咱们搞钱去!

昭兴帝用了十年时间搬空了国库。

八千万银子,两千万黄金。

“这个王……那什么先王,把银子搬哪去了?”

徐志穹想骂一句王八,看了一眼长乐帝,又改口了。

长乐帝想了许久道:“估计有不少钱给了怒夫教,若是他一次搬走的倒还好说,这么零零碎碎拿去了,却也不好找了。”

确实不好找。

若是查个一年半载,或许能追回些银子。

可大宣现在等钱用!

长乐帝拿起账本道:“救灾是要钱的,修河堤也是要钱的,给缺粮的州县筹集粮食,也是要钱的,北边的军饷也该发了,还有大小官员的俸禄……”

维系大宣的正常运转,需要多少银子,徐志穹目前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按照长乐帝的草略估算,至少需要五百万两。

这五百万两从哪弄?

“志穹,你先把那两万两还我!”

“那两万两能管什么用!”

“有一点是一点!”

“你是皇帝,眼光总得放长远些!”

“长远些……”长乐帝思索片刻道,“你长得挺俊俏的,要不我把你送莺歌院去?”

“你自己怎么不去!”

长乐帝挺起胸膛道:“睡一次皇帝,两千两银子,若是有人给,我就答应了!”

“莺歌院的事情先不提!”徐志穹取来纸笔,“先想想来钱的办法。”

长乐帝道:“我想先把父王的行宫卖了,一座行宫卖三十万两,不算多,十七座行宫加在一起,肯定能卖到五百多万,我若是能把十七座行宫都卖出去……”

徐志穹摆摆手道:“不能都卖出去,让别人知道,还以为大宣朝廷要黄铺子了,先卖两座吧,卖之前,你最好先去住两天,你爹名声不好,若是你去住了,许是还能卖个高价!”

长乐帝记下一笔账:两座行宫,六十万。

剩下的钱从哪找?

自然要从有钱人身上找。

大宣谁最有钱?

最有钱的肯定是大臣!

长乐帝道:“河堤修成那个样子,工部肯定跑不了。”

徐志穹点头道:“浮州知府也跑不了,拾掇了这两个,差不多能有二十万。”

长乐帝摇头道:“少了,光是工部尚书都不止这个数,若是再多杀两个……”

多杀几个,或许这五百万两银子就能凑出来,但长乐帝明显有顾虑。

他刚继位不久,若是直接对群臣开刀,难说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徐志穹看出长乐帝的心思:“先把工部尚书和浮州知府处置了,有了这两个人做样子,我再从其他官员身上敲出一百万银子!”

长乐帝算了算:“这样下来便有两百万了,剩下的三百万,可以从北境筹集一些。”

“北境不是等着发饷么?”

长乐帝道:“纪骐前两天送信给我,说毛刹最近忘了疼,敢到白原行省去抢掠,问我要不要打一仗,

我想着手里没钱,怕出闪失,就没敢答应,若是能先凑出两百万银子,可以先给军士发一笔饷银,再发一笔赏银,然后再和毛刹打一场,打赢了,能从他们那里要来不少银两!”

战争赔款么?

徐志穹眼睛亮了!

以前都是大宣给图奴赔钱,现在终于能捞回来一笔,这买卖必须得做。

可打仗收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剩下的银子还得找地方筹措。

“除了大臣,还有谁有钱?”

长乐帝思量片刻道:“还有商人,可商人的钱怎么拿?加税?咱们加税,他们加价,钱不还是出在百姓身上?”

徐志穹摇头道:“那不妥,还得从莺歌院入手!”

长乐帝赞叹一声:“兄弟,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血性的人,你今夜就去莺歌院,咱们把招牌挂出来,运侯加上掌灯千户,一晚上怎么也得五百两,你记得把灯也带上,咱们讲究的就是一个身份!别人不说,我六姐肯定去照顾你生意!”

“想甚来,我另有主意,咱们先把工部的事情办了,我去找个懂行情的人问问,先想想用什么罪过把工部尚书搬倒。”

长乐帝道:“兄弟,我知道这事不容易,但你不能直接抄他家去,得想办法赚个心服口服。”

……

望安河,画船之上,徐志穹和御史张竹阳对饮。

喝过一杯,张竹阳笑道:“运侯念及旧情,愿请张某一聚,实乃张某之幸。”

徐志穹笑道:“不要客气,我没带钱。”

这艘两层画舫,光是租一晚便要五十多两银子,徐志穹哪舍得花这笔钱。

张竹阳干笑一声道:“运侯哪的话,能与张某同席共饮,便是看得起张某,区区一桌酒菜,哪还能让运侯破费。”

徐志穹点点头道:“你说对了,我是真看得起你,今天叫你来,是有一桩生意给你。”

张竹阳一怔:“还请运侯细说。”

“当初我让你参倒了田金平,你赚了名声,还升了官,今天又有一桩好买卖,可比那老知县肥的多。”

张竹阳不动声色:“运侯所指何人?”

徐志穹道:“工部尚书廖书鸣。”

张竹阳闻言,眉头紧锁。

徐志穹抿了一口酒:“有难处?”

张竹阳点点头道:“难处确实是有。”

“怕抓不到罪证?”

张竹阳摇头:“浮州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去年新修的河堤,两场春雨就溃了,光是这件事情就能让他革职,

而且不止浮州一处,全国各州县的河务都归工部打理,廖书鸣从中获利甚巨,只要把逐年河务的账册查验一番,其中破绽数不胜数。”

徐志穹诧道:“那你还有何顾虑?”

张竹阳叹道:“廖书鸣善于经营,在同僚之中甚是慷慨,我且这么跟你说,御史台里,收过他好处的人不止一半,除了王彦阳、邱栋才那几位真君子,试问有谁没收过他的银子?

我若上书参他,且不说我自己都摘不干净,御史台同僚群起而攻之,我也招架不住。”

徐志穹低声道:“有没有办法把御史台压住?”

“办法确有,且看运侯愿不愿意出面!”张竹阳给徐志穹倒了杯酒,“先把此事告诉王彦阳,让他先行上本,弹劾廖尚书,

王彦阳刚直不阿,又与廖尚书素无往来,有他上奏,别人挑不出毛病,御史台畏惧他名声,也不敢掀起风浪。”

“王彦阳一本奏章就能参倒廖书鸣?”

“参不倒!”张竹阳摇摇头道,“若只有王彦阳一本奏章,只怕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但王彦阳上奏,邱栋才等人必定随之上奏,届时我再说服一批同僚,一并上奏,这才能有些声势!”

徐志穹点头道:“我这就去找王彦阳,你也把奏章准备好。”

张竹阳拉住徐志穹道:“这事还不能心急,光是上奏,依然参不倒廖尚书,你且想一想,廖书鸣把御史台打点的如此妥当,内阁那厢还能差了礼数?内阁若是不予拟票,参了也是白参。”

徐志穹皱眉道:“若是证据确凿,又有御史台奏本,内阁凭什么不给拟票?”

张竹阳喝了口酒道:“不是不给,拖着、耗着,来回查着,在工部里找人顶着,总能给廖尚书想一个脱罪的办法。”

徐志穹错愕半响,笑道:“内阁难不成是他家开的?”

张竹阳叹道:“侯爷,内阁有一位首辅,一位次辅和三位阁臣,首辅说话,次辅一般不敢作声,余下三位阁臣,都是当差的而已,

而今次辅告老还乡,内阁的事情,全都是首辅做主,若是您有把握劝服严首辅,这事怎么都好说,可严首辅和廖尚书是至交,里边有说不清的干系,他可未必给您这个面子。”

内阁首辅严安清,徐志穹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人。

大部分情况下,严安清的确是自己人,但有些情况是例外。

就工部尚书这件事情来看,内阁很有可能成为一道越不过的门槛。

徐志穹端起酒杯道:“我且帮你找个靠山,你能想办法压住内阁么?”

“哪位靠山?”

“最大那位。”

张竹阳眼角颤了颤,明白了徐志穹的意思:“若是有这位靠山,事情则另当别论,只是那位靠山根基未稳,此时不宜与内阁动起干戈,若想妥善处理此事,还须两人帮衬。”

“哪两人?”

张竹阳压低声音道:“平章军国重事和内书令,御史台上奏之后,让两位重臣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