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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雷霆手段

第十二章:雷光上人

夏侯成乃是化神期修士,随身的宝物和特权都是不凡,根本不需要去峰顶之处,手往须弥戒上一抚,柴房外的院子里便出现了一口大锅,没错,正是一口锅子。

他抱着项杨走进了锅中,对着目瞪口呆的刘古笑道:“我自小就喜欢厨艺,修仙之后也改不了这毛病,师尊说了,有执念未必是坏事,这不,我所有的法宝也都搞成了这样子,哈哈!当年百器堂的师兄弟们听到我的要求后,当时那模样和你差不多。。。”

刘古总算知道为何他一个堂堂化神期高手会呆在膳食房这种地方了。。。

五神堂的堂口都在浮玉神山四周不远处,金戈堂离内务堂也不算远,就在内务堂往东五百里处,那里有一座名叫杻阳山的高峰,其方圆三百里均是金戈堂所属。

杻阳山形状奇特,直上直下,岩壁光滑如镜,远远看去宛如一把直刺九天的宽厚巨剑,山上无草木,整座山分阴阳二面,阳面赤色阴面白色,端的是奇妙无比。

杻阳山的形状如此,自然不适合居住,故此金戈堂虽然号称是在杻阳山上,其实绝大部分弟子都居住在周边的其他山峰之上,杻阳山顶的那座金色剑阁只是堂口的一个标志而已。

雷光上人便住在离杻阳山最近的一座山峰上,他们到时,天色已晚,漆黑的夜色中可以分明的看见整个峰顶似乎被一层淡淡的蓝光包围着,那些蓝光中,时不时会有丝丝电光闪烁。

夏侯成将自己的锅子停在了蓝光之外,而后拿出了一块玉佩,输入元气后,玉佩同样发出了蓝光,将他们连锅带人全部罩了起来,他这才长驱而入,指着身后的蓝光说道:“此乃师尊所设的极磁蓝光阵,全部发动起来后,就连元婴期的修士也闯不进来,最是厉害不过了。”

刘古咂舌不已,元婴期修士对他来说就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估计吹口气就能把他吹死了。

外面有着这样极品的阵法,可里面的景象却出乎刘古的意料之外,山顶上并无想象中的高楼巨厦也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是和金身堂一般,只有一间间茅屋,只是这些茅屋错落有致,似乎是按着一定的阵势排列的,在所有茅屋的正中,有一个十来丈宽的池子,池子中的不是水,而是一种泛着蓝色荧光的液体。

在池子当中,有一座三丈见方的茅屋,四周没有任何支撑,悬空而立,到了池边,夏侯成将项杨轻轻放在地上,对着茅屋拜了下去:“师尊,我已将人带到!”

刘古自然也是跟着拜倒在地,口称祖师,他此时才想起,要这么算起来,夏侯成的辈分可也比他高的太多了,想起项杨刚出事时自己冲到膳食房内可没怎么给人留面子,不由得有些汗颜。

那时是急怒攻心,此时想起来却有些后怕,幸好遇到的是夏侯成,雷震祖师的弟子,要是别人,只怕此时自己是否还能站着说话都是问题了。

二人刚拜下去,茅屋的门便轻轻开了,一个声音响起:“便是这孩子嘛?咦。。。”

声音不大,但是奇异的是,听在刘古和项杨耳中偏偏犹如声声雷鸣响起,一时间整个脑海都翻滚了起来,浑浑噩噩间就看见一道雷光从茅屋中掠出,将项杨一卷,带进了屋中,随后屋门便又关了起来。

夏侯成这才起身,拽着刘古站在了一旁,静静候着。

项杨其实早已醒来,只是因为体内伤的实在太重,所以一直口不能言身不得动而已。如果遇到一般的孩子,在如此痛苦之下估计早已又昏厥过去了,但他却一直硬挺着,这一天的功夫下来,慢慢的那种痛楚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也不知究竟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

被带进屋后,他便看见了面前的这位大人物。

雷光上人看上去只有四五十的年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神极其锐利,开阖间神光闪闪,一头幽蓝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就连身上的深蓝色长袍似乎都是用雷电编织的,时不时的就会有丝丝电光闪动,此时他正侧卧在一张竹榻上,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带着项杨入屋的雷光并未散去,而是一圈圈的绕在了他身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之后,项杨惊奇的发现自己肌肉上的撕裂感轻了许多,虽然经脉和丹田依旧是老样子,但至少可以动弹了。

他也不耽搁,强撑着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着雷光上人磕了三个响头,在刘古和夏侯成的对话中他已得知,这位便是自己三位师傅经常提起的那位祖师,对金身堂有大恩,就算看在三位师傅面上,这三个头也是磕的心甘情愿。

雷光上人静静的看着他,半响之后,那雷光散去,方才开口:“夏侯成那小子修行不怎样,眼光却是不错。。。”他似乎刻意收敛了一下,这次的话语却没有那种雷鸣般的感觉,声音恬淡而有磁性。

项杨张口,但是被冻裂的声带却未好,只发出了嘶嘶的声音,雷光上人微微犹豫了一下,屈指一弹,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便飞入了项杨口中,立马化作一道暖流在他身体内弥漫了开来。

似乎还不满意,雷光上人拇指一压,又是一道雷光射出,项杨身体一僵,这道雷光比方才的要强烈的多,蛮横的冲入了他身体,直接带着那道暖流顺着他的经脉运转了起来。。。

一柱香后,暖流退去,雷光也消散不见,但是项杨全身的经脉和丹田的破损情况已经好转许多,丹田之中甚至还留下了一丝丝闪烁着电光的气机,只是极其微弱,甚至有点若有若无的感觉。

雷光上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家伙,算你走运,刚从老药鬼那赢了瓶筑脉丹来。。。”

他说的轻松,但项杨善于察言观色,方才他那一刹那的犹豫早已映入眼里,以他的身份都会有这样的神情,这丹药的珍贵可想而知,于是再次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一头,口称:“多谢祖师。”这次他的声带也好了许多,声音虽然依旧嘶哑,而且说话时痛如刀割,但总算可以说出声来了。

雷光上人摸着下巴看了看他,笑道:“祖师?我早已不是金身堂的人了,这祖师二字可称不上。”

项杨恭敬说道:“我三位师傅一直念着祖师的大恩,说没有祖师您,六十年前金身堂便烟消云散断了苗裔了。。。”

雷光上人摇头道:“六十年前那次我还的是香火之情,自那后我和金身堂便渊源已尽。嗯,不过这次,看来我又要欠他们一个情分了,小家伙,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项杨一愣,抬头看去,却看见雷光上人一样也双目炯炯的看着自己,一脸期待的样子,一时间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犹豫半响之后,方才咬着牙说道:“堂主和三位师傅都对我有恩,此次评定登册我定然是要入金身堂门下的,祖师高看,弟子感恩,但不能从命。”

雷光上人面色一沉,身体未动,但一头幽蓝色的长发却飘舞了起来,项杨感觉自己面前之人突然化作了一道随时会把自己化为灰烬的巨大雷霆,一股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心神差点失守,但就在此时,他识海中忽然有一道寒意流过,神智为之一清。

他将头缓缓低下,一动不动,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这样的猛人,一口气就能把自己灭了,话既然已说出口,那是死是活也就是这一遭了。

半响之后,他却听见一阵哈哈大笑声,雷光上人并未发怒,一阵大笑过后摇着头说道:“你比我当年要强的多了。。。不错不错!”

说着话,他手一扬,将一个瓷瓶送到了项杨面前,而后看了看他手上的那个须弥戒,笑道:“夏侯成那小子手笔大的很啊,这须弥戒你灵觉绑定之后便能使用,这瓶筑脉丹还有五颗,修复好你的经脉和丹田应该足矣,收起来吧!”

那扳指由夏侯成套在项杨手上后,他还未曾用过,听雷光上人一说,便将自己的灵觉灌注了上去,果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一丈方圆的空间,此时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先前夏侯成放进去的丹药和符钱。

心意一动,雷光上人所赠的那个瓷瓶也被收了进去,他虽然知道这丹药肯定珍贵无比,但是更知道如今自己经脉和丹田的伤势没有这种级别的丹药估计是治不好的,自然也不会假意矫情,至于雷光上人的恩德,日后自己有能耐了再还便是。

见他痛痛快快的就把丹药收了,雷光上人心情似乎更好了些,双手结印朝着他虚虚一罩,项杨识海中忽然响起了一声雷鸣,震的他头晕眼花,半天方才清醒过来。

“我给你的识海下了个封印,只要修为不到元婴期,便无法窥探你的仙苗和仙胚,就算元婴期的,看见这个封印也应该不会强行去破除。”

项杨何等机灵,自然知道这等若是这位祖师给自己贴了张护身符,就差没在自己脸上写上‘此人我罩着’这五个字了,不过想想自己那尺寸可怜的仙苗,又不知他如此大费周章用意何在。

修仙者只要引气开丹田后便能内视全身经脉、丹田,但是仙胚和仙苗都在识海之中,只有到了化神期灵觉化为神识后才能感应到,故此项杨至今不知道发生在自己仙胚和仙苗上的变化,自然也就有些纳闷。

没多久,项杨便被送出了茅屋,夏侯成一句都未曾多问,就带着他们回到了内务堂,他们刚走,一道电光便划破了夜空,飞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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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个消息便传遍了浮玉宗大小分支。

金戈堂雷光上人出手,直接打上了羽山堂,引来天雷将羽山堂小半个堂口轰为了平地,羽山堂同是结丹期的祖师连他一招都没接下就差点被轰杀成渣。

最后青木堂一位尊者级长老出面,雷光上人依旧未肯罢休,一言不合之下和那长老大战一场,最终以平手告终,羽山堂的那位祖师这才留住了性命。

结丹挑战元婴,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就这么发生了。

雷光上人为人极为低调,除了六十年前那次出手外已经几十年未曾有过动静,一直在杻阳山中潜修。

浮玉宗老一辈虽然都知道金戈堂有这么一个可以越级挑战的猛人,但新一辈可不认识他,如今这一战下来,雷光上人的名讳顿时响彻整个浮玉宗,风头一时无两。

众口铄金之下,羽山堂下毒暗算金身堂弟子,雷光上人感念旧情怒而出手的故事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引起这场灾祸的项杨也因此事而名扬宗内。

九岁引气开丹田算不得多么天才,但是能让雷光上人为他如此大动干戈这可就不寻常了,已经有传言称项杨乃是仙苗过一尺、变异仙胚的妖孽级天才,雷光上人正是看中他资质想要收他为徒这才出手。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当天下午,内务堂便开了后门,金身堂的评定登册提前进行。项杨登册在了金身堂门下,打破了雷光上人想要收其为徒的传言。而评定时,那位董执事直接写上了‘资质中等,偏金系仙胚,仙苗三寸’,无论是资质还是潜力都中规中矩,毫不出挑。

前去评定的路上,夏侯成一直陪伴在旁,自然也没人不识相的去浪费窥仙膏,不过等评定结果出来之后,十个里倒有九个认为其中必有猫腻的。

但是羽山堂的前车之鉴摆在那,这些人也就是背地里嘀咕一下,又有谁吃饱了撑的非要去闹个水落石出呢?

相比他们被雷光上人打了个半死的老祖来说,羽山吴邪和羽山吴昊两人倒无大碍,不过等他们老祖醒过来后是否会迁怒与他们,这就不好说了。

除了羽山堂倒了个大霉外,这事情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当然了,暗地里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就比如膳食房内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忽然消失无踪,而他的同僚们也一下子得了失忆症,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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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切和项杨无关,登册后,夏侯成又亲自驾着他那口‘飞锅’将他和刘古送回了龙涎峡,项杨的身体并未痊愈,直接被送去了自己的茅屋,而夏侯成又拉着刘古去找他的三位师傅,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项杨至今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否真是那块宝贝石头救了自己,至于疑似服用了浮玉寒蟾的事情夏侯成也未曾提过,但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和原先有些不同了。

如今总算安静了下来,他努力的撑起了身体,盘膝坐好,细细的体会着。

身体内经脉和丹田确实是破损了,而全身的肌肉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