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道：“因为我不想再做一个丫鬟，我不想再做一个卑微的丫鬟，所以我露出本来的面貌，所以我要加入凌云宗，成为凌云宗的弟子。凌云宗弟子，受人尊敬，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陈凡道：“真的是这样吗？”

小环轻轻咬着嘴唇，她突然想起来，昨晚步青云对她说过的话，若是她不能劝走陈凡，后果就是陈凡和唐芷嫣都要死。

“是的，真的……是这样……”小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讲谁的故事。

陈凡突然冲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两人的手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小环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粉红，这一刻，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把所有真像都告诉少爷，然后两人一起逃出这里。

陈凡握得很用力，他拼命地回想着，从前牵过一个女孩的手，那种触感，是这样的吗？

突然身后有一人冲来，将他强行拉开：“你在干嘛？陈大哥，你把小环妹妹都吓到了。”

唐芷嫣将他拉开，陈凡的思绪再度被打断。

“对不起，我刚刚冲动了。”陈凡低声道歉，他这样鲁莽地握住小环的手，感觉有些冒犯的意思了。

小环也冷静了许多，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该说的，我都说了。离开天墉城，是我自己的意思，你想阻拦我，所以和杜师伯打起来了。希望你下次……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陈凡的心突然疼了起来：“你撒谎，如果事情那么简单，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我的记忆里，唯独没有你？”

小环道：“因为我给你灌下了会让你失忆的药。”

小环没有说那是忘情水，她今日要说的话，在昨晚，杜玉笙就已经和她交代清楚了。

陈凡有些恼怒：“是你？居然是你让我失忆的？”

陈凡很愤怒，你若是知道有人用药物害你失忆了，你也会愤怒的。

小环不敢再看陈凡，只得低声道：“是我。”

陈凡气得握紧拳头，他感觉不该来的，他被人抛弃了，原来自己辛辛苦苦冲上凌云宗，要找的人，竟然是故意抛弃他的人。

“你既然那么希望我忘记你，那我心中的妖泪，又是为什么？你的眼泪，为什么落入我的心脏？”

陈凡的声音铿锵有力，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一人的声音。

小环简直快要窒息了，她思绪全部乱了。这本就是她编造的谎言，可那一滴眼泪，究竟要怎么解释呢？

“我……我……不知道。”小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哭了，急得哭了，她突然很害怕，如果不解释过去，陈凡就不愿意走。

如果陈凡突然发疯，执意要带着她离开凌云宗，那么结果就是，三个人都死在凌云宗。

少爷应该过得很幸福，平安无事，连修为都涨了不少，身边终于有个漂亮优秀的女孩跟随了。如果真的要牺牲的话，牺牲一个就够了。

“你说啊！为什么我的心脏里，会藏着你的眼泪？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陈大哥，你疯了，你没有看见小环妹妹被你骂哭了吗？你这个笨蛋，一点都不懂女孩子。”唐芷嫣把陈凡拉到一边。

小环眼泪不停地流，她就是这么软弱，只是默默落眼泪，最后陷入沉默。

陈凡再问下去，估计会抓着小环的肩膀不停地摇她。

唐芷嫣看不下去了，把陈凡拉到了一边，低声道：“陈大哥，你别问了，我看她好像不想回答你。要不今天晚上，我帮你问。”

唐芷嫣不停地给陈凡使眼色，让他冷静冷静。

“对不起……我去给你们做饭了。”小环抹去眼泪，冲出门去。

剩下陈凡和唐芷嫣两人站在房里。

看着小环走后，唐芷嫣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躺在小环的床上，感觉这两天够累的，想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呼呼，陈大哥，我看她好像故意隐瞒什么，不愿意和你说。女人就是这样，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她不想说的时候，男人怎么问，她都不会说。所以啊！你别问了，等今晚我去问吧！嘻嘻。”

说罢，她就这么躺着睡着了，有床睡的感觉，真好。

陈凡看着周围的环境：“凌云宗弟子，住得地方虽然简单，可是这房里应有尽有，也不缺什么。如果事情真像小环说的那样，那我何必要带着她，人各有志，求仙问道，拜入凌云宗门下，也没有错。”

门外，走来一名年轻弟子，此人身穿蓝色衣袍，长相端庄，正是余然，他轻轻敲了敲门，等门开之后，微微鞠躬，道：“是陈凡公子吗？”

陈凡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