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确认这座孤山废墟有问题的是薪火号。

它是追随赵文睿的脚步来到这个世界的，只比赵文睿晚到不到一分钟。

当时正好看到老巫婆粉末登场，智脑极速分析后得出结论，老巫婆对赵文睿有着巨大威胁，如果动手，薪火号恐怕来不及救援。

于是薪火号智脑向凯恩请求指导意见。

凯恩给出回复：“像这类无法第一时间发现薪火号的存在，以及赵文睿与薪火号的内在联系的存在，可以给予类似高级施法者的容忍度，一般情况下不主动干涉。”

正是秉持这个原则，这回薪火号也没急着跳出来。

按照凯恩系的衡量标准，孤山中的这位，跟老巫婆是同一级别的存在，可以理解为准神，或者说半神，更形象些描述，就是陆地神仙。

这类存在，并不具备真神的神性，因此无法差距受神性力量保护的薪火号。

而对赵文睿来说，对方却要比他高数个层级。

相差的第一个层级叫做精锐。

凯恩一系走的是类DND体系的模板算法，也就是20级制，正常成年男性的躯壳各项主要数据都是10，其中感知、智慧、魅力略低一些，而女人的标准模板跟男性有正负一的差异，比如感知和魅力要+1，力量、耐力要-1。

而作为德鲁伊战职，虽然也能算是施法者，但主属性却不是智力，而是感知。

因此凯恩的感知在就职后就+2，为11。

1级升2级，基值+1，2级升3级，基值+2，总计3点基值，12（包括12）之前都是1点基值加1点基础属性，15之前（包括15），则是2点基值加1点属性，20之前则是3点基值上1点属性。

赵文睿考虑到生存需要，2点分配给了耐力，1点分配给了感知。

这样一来，他的基础属性如下：

力量：10

敏捷：10

耐力：12

智力：9

这是最基础的四围，凯恩一系一般都是用这套来代表躯体的主要指数。

但赵文睿就职的是灰烬誓约系的德鲁伊，属于艾伯伦世界的体系。

艾伯伦又是DND宇宙的一部分。

所以赵文睿还有三个主要属性。

感知：10+2，原本是9+2，他分配了1点，至于+2，就是德鲁伊战职的福利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2，赵文睿在自然知识方面的学习和理解能力才有了明显的提升。

魅力：8

赵文睿本尊就是这个级别，但资深轮回者，死星爵主这类头衔，都是有额外的魅力加成的，往细了说，就是人模样没变，但更有气质了，从而形成了魅力加成。

还有一个是幸运，这个值是隐藏的，属于随机天赋。

但赵文睿与众不同，他的这个值高达15点，之所以这么高，主要是因为有着以薪火号为基础的金手指系统，典型的人造幸运。

作为3级德鲁伊，赵文睿能施展4个零级法术，2个1级法术，1个2级法术。

从大类别角度分析，术法分为两类，秘法，圣法。

牧师、德鲁伊、圣武士，施展都是圣法。

德鲁伊虽然并不需要信仰特定的某位神祗，但却将自然视作神明。

凯恩有办法不进行这种捆绑，比如说自然之子，就更具格位，自由度，以及契约性。但赵文睿不在这办法的施展对象之列。

所以他想要施法，也是需要事先准备的。

秘法类的一般都是冥想后，通过魔法书、卷轴等准备法术。

而圣法类，自然是多以祈祷为主。

赵文睿虽然在就职后，就获得了一些相关知识，知道怎么祈祷。但毕竟是第一次，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获得一些要领。

而就算他各方面都合格了，3级，也不过是芸芸职业者中的大多数，要5级以上，才能称得上是精英。

而10级以上，则为高级战职者。

15级以上，有了称大师的资格。

从19到22，是个特殊的坎儿，主要标志就是‘法则’。

能越过这道坎儿的百中无一。

一旦越过去了，就成了传奇。

然后步步皆坎儿，到圣域，再到神灵。

白昼赵文睿见到的那个老巫婆。以及这座孤山废墟中的那位，都是圣域级，细分还有差异，但对赵文睿来说，却都是抬手就能捏死他的存在。

理论上，只要高2个层次，就已经是天堑鸿沟，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看不懂，无法解析对方的施法，就是觉得玄奇神奥。

在这样的情况下，基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一方吊打另一方。

也正是因为如此，孤山废墟中的那位并非刻意针对赵文睿，赵文睿却已经在承受伤害。

感知高，进一步导致了伤害加深。

其实不独是旧日支配者的世界，San值影响适用于所有超凡宇宙。

有那么一个概念，叫做‘神不可以直视。’

这概念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只不过旧日支配者的世界，San值影响是重点中的重点而已。

这次赵文睿就基本能理解为因感知高而被准神力量波及，从而San值狂降。

每个人的San值初始值及上限都不尽相同。

像赵文睿，他的穿越经历，以及在上一个世界的种种际遇，让他眼界大开，同时也更沉着淡定，所以他的San值上限高达200！

不过白昼包括遭遇暴鼠等经历，都促使San值下降，黄昏之后，更是每时每刻都在掉。

因为这里有太多的未知，而他毫无安全感。

现在的狂掉，则是因为那位准神的灵魂之嚎。

这种嚎叫其实不是声音，而是类神性能量冲击，但给受影响者的感觉，却是听到了‘鬼叫’，比狼叫声还难听，时断时续，缥缈不可辨位，十分瘆得慌。

赵文睿被干扰的根本没办法进行祈祷，只能苦忍。

等黎明将至时，他的San值已经跌破了100。这种情况下，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最明显的就是幻听幻视。

他始终能听到一种呜咽声，像是风声，像是吟唱，像是呢喃，隐隐约约，且显得空洞。

他看到黑暗中有不同的眼睛注视着他，有的弯弯的像月牙，有的像是橘瓣，还有的棱角分明。

这些形状不同、并释放着不同光芒的眼睛，很容易就脑补出对方的一些情况，或阴险、或狠戾、或诡吊，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底发寒。

赵文睿自己也知道这些是幻听幻视，并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听、不要看，不要信。

然而心底却又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才是世界的本来面貌。

普通人在寻常情况下不可见，却并不意味着它们不存在。

要知道，这可是个有超凡之力存在的世界，是有幽灵、有鬼、有不死生物存在的，也有着比这些更古怪、更恐怖的邪魔妖物。

赵文睿感觉自己脑袋里乱成一锅粥，都不知道该信哪个好了。

实际上，哪个都不该信，同时，哪个都应该信。

他现在的这种思绪混乱，是理性与感性的对抗，两者都很重要，都意义非凡，偏信任何一方都不合适。

可惜赵文睿尚未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注意力牢牢被呈现出来的现象所吸引，就觉得这是一种伤害，而他没有太好的办法制止，只能是苦熬，希望白昼来临后，异常情况能消失。

结果熬到了天亮，赫然发现症状有一定的减轻，却并未消失。

明明是晴朗的白天，他却感觉光线刺眼，以至于白昼的白，变得白惨惨的，那些自然的颜色，不再鲜亮，不再生动，而是多了份黑白效果。就像PS的水墨画滤层蒙在了整个世界的景物上。

另外，他还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

这些生物只是略具形态，像是小孩的涂鸦，却成功的将那份诡异神秘的特性凸显了出来。

它们似乎由幽影生成的，有的在游走，有的在奔行，还有的干脆就是地面上或石壁上呈现的影子，二维的，像是灯光下的身影，可以拉长或缩短，形态很诡异，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幻听也仍然存在，不像是晚上那般持续不断，却同样可恶，就像是走在马路上，突然某个不认识的人在擦肩而过时，对你压低嗓音快速说了几句，很突兀，以至于没能听清说什么，但对方的确是说了。

这种情况一再的发生，让人又惊又倦，难受极了。

赵文睿忽然就想起了老巫婆的警告：找点吃的，晚上不要乱跑。

“莫非昨晚自己经历的，是每个身处这片戈壁的人都会面临的危机？莫非这躯壳的原主人，就是活活被吓死的？莫非吃喝，有助于缓解这种症状？”……

赵文睿脑洞大开，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

而不管怎样，他都觉得先去搞点吃喝比较好。

他本来是想通过德鲁伊的零级法术‘造水术’来获得一些水的。

金手指帮了他大忙，就职德鲁伊后，就有相关的法术列表显示。

零级法术中，造水术排首位，这充分的说明了它的实用性。

这个术，可以制造每等级2加仑（英制，每加仑约4.5升）的纯水。

不过具体情况要视环境而定。

想在海边、湿地，就肯定会比沙漠、戈壁中获得的更多一些。

不过这里能嗅到海水的潮湿腥气，虽然是戈壁，但距离海并不算多么遥远，因此施法获得的水，应该是接近标准值。

然而他现在这个糟糕的状态，根本无法专注于施法，就只能用较为原始的手段达成目的了。

他打算花费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获取食物，以及一个简单的居所，就像昨天花费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