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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女人的天赋不只是吃醋

这个犀利的反击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顿时本该庄严肃穆的早朝会场仿佛变成了相声表演现场,众朝臣压抑的笑声汇聚成一片,朱元璋自己就笑得最欢实,自然也懒得去管这些臣子失仪了。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徐辉祖此时也不禁莞尔,而事件的“幕后黑手”黄湜黄大人,也是不由得尴尬地苦笑。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尔等身为朝廷重臣!一个正二品,一个从三品!居然在朝堂之上因纳妾之事互相攻讦!简直斯文扫地!”

等了好一会儿,朱元璋自己笑够了,才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开始厉声呵斥到。不过依然面带笑意的呵斥,实际上没什么威慑力罢了。

“臣有罪!”虽然朱元璋是面带微笑地呵斥,但是徐钦和曹铭还是顺势就请罪,否则若是让他感觉是在藐视他的话,后果可就相当的严重了。

“你二人身为朝臣,于朝堂之上失仪,本当重罚!但念在你们也是无心之失,就罚奉半年,以儆效尤!另,你二人违规纳妾,也当罚!朕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遣出违规所纳;但念在事出有因,也可选择罚奉半年,稍事惩戒。你二人觉得如何呀?”

朱元璋说出这话,面临相同问题的两人心情可谓全然不同!

“臣选罚奉!叩谢天恩!”徐钦脸皮厚,别人爱咋说咋说去好了,反正老子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而且即使是外面议论,他年轻人火气旺,大家都可以理解,最多说他风流多情之类的,也无伤大雅。

“臣,臣…”

但是到了曹铭这里,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他不但是个“爱惜羽毛”的文官,而且还是个五十好几的老头子了,要是选了纳妾罚奉,这“一树梨花压海棠”、老不羞,等一系列的恶俗段子就会传遍整个应天府。

但是要是选了遣回小妾吧,一方面是的确有些不舍,另一方面也必然落得个无情无义,甚至更恶毒的名声。所以,脸皮厚度不同,命运便千差万别!

“莫不是右都御史不满朕的判罚?!”

本来朱元璋就对这个屡屡顶撞他的曹铭非常不满,现在能借徐钦的手整治他一番,心情简直就像做了全套的马杀鸡一样,今天是非得狠狠落他的面皮不可,哪儿容得他支应过去?

“臣愿领罚!”鼓足了勇气,两相其害取其轻,一番权衡之后,曹右都御史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了相对不那么难看的选项。

而在他说出他的选择的时候,朝臣们又是嗡嗡一阵窃窃私语。显然,大家已经开始构思和敲定待会儿散朝之后的段子了。

在这件惊人、劲爆、曲折、离奇、有趣的事情之后所有人都想着怎么去八卦,自然没人再说正事了,于是这天的早朝很快就散去了。之后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果然没用到几个时辰,各种版本的“右都御史曹铭曹大人的风流韵事”就传遍了整个应天城。

第二天,右都御史请病假了。

而徐大少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依然是没心没肺地“照常过日子”,练兵、攀科技,然后回家抱老婆取暖,真正的字面意思的取暖。

“夫君,你放开妾身…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晚饭后的家庭座谈会已经形成了“惯例”,当然,徐钦习惯性地就把朱雨宁当成了一个暖宝宝一般的搂在了怀中,然后把早上朝堂上的事情当成了一个笑话讲给自己的妻妾们听。不过从未被“老老实实”地对待过的朱雨宁显然不想失了“大妇风范”。

“娘子你不知道,当为夫在朝堂上说起你嘉许冯家两女的时候,众朝臣都众口一词地称赞娘子的仁德之风呢!所以为夫也该嘉许娘子才是啊!”

笑嘻嘻地说着赖皮的假话拍着自家大老婆的马屁,但是他怀里搂着这么柔软馨香的“暖宝宝”怎么可能乖乖撒手呢?

其他三女虽然有些吃味,但是也觉得自家主母被这个赖皮的夫君这般“玩弄于掌心”实在是有些好笑。而朱雨宁见他打定了主意不会放开,自然也很快就放弃了治疗,反而是专心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

“夫君,以妾身之见,此事透着许多的古怪之处。”稍微想了一会儿,朱雨宁就以这样“不堪入目”的姿势说起了正事。

“哦?有何古怪?”

“其一,按你所说,这曹铭其实为人还算正直,而妾身也听说过其多次直言顶撞皇祖父,但是这次捕风捉影可谓偏锋至极,不太像是他的风格。”

微蹙之下,从徐钦的角度看过去,她本来就稍显英气的眉宇更是“美味”,但他已不是刚拿到驾照,胡乱飙车的小青年了,基本的自制力还是有的。

“这也很正常,去宋国公府蹲守调查的肯定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之类的小官,他堂堂正二品大员自然是不可能亲力亲为的,所以被急于邀功的部下所蒙蔽也是正常的。”

“这就是第二个古怪了,按理说几个七品的监察御史,如何会认得夫君的字迹?又如何敢对一个执掌锦衣卫的要员行这般捕风捉影之事?”被朱雨宁这样一说,徐钦也觉得好像有些奇怪。

“那娘子的意思是?”

“夫君,这朝堂之中风云莫测,就算你无心与人计较许多,但保不齐人家要与你计较啊!既然有疑点,而夫君麾下有正好有精于此道的部属,那当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否则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迟早要出大事的。”

朱雨宁的这番话,不禁让徐钦开始仔细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虽说他自己不喜欢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但是不得不承认,想要在这个朝廷里面混,那就不得不尊重这一套规矩,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如此了。

“娘子教训得是,是为夫太过自傲了。”

“其实夫君有君子之风,妾身也是很高兴的,不过夫君即便不以此去害别人,但也要小心不要被别人的暗箭所伤才是。否则…”

话虽没有说完,但其中的绵绵之情却是溢于言表。当然了,没说完的原因自然是被某人用某种比较符合他的风格的方式给打断的。

“哟!徐大人!听说您昨天被都察院的人在早朝上给参了?还八大罪状?我还以为要去天牢才能看到你了呢!”多日不见,没想到在初具雏形的义学工地上相见之后,这位妙锦姑姑居然如此的不客气。

“侄儿见过姑姑,有劳姑姑挂怀了。不过右都御史年老昏聩,参奏的全是些捕风捉影之事,所以用不着劳驾您去天牢探视。”

“切,算你厉害好吧,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儿,得罪了那帮子人,往后可有得你受的。不过你不要误会,本姑姑只是觉得找你要钱比找别人方便罢了,你死不死无所谓,但是这义学本小姐是开定了!”

面对明目张胆盗用自己的贯口词汇,还百分之两百傲娇的姑姑大人,徐钦实在是无力吐槽。

“侄儿省得,就算去死,也定然让姑姑如愿做上我大明头一份儿的女院正之位!”

“这一套你还是留给你家的郡主殿下吧!本小姐不稀罕!”

虽然嘴上依旧傲娇得不要不要的,但她俏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内心的真实感受。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要功夫下得深,再倔的马蹄子也能拍成绕指柔。

“那徐院正,义学院的准备事务进展如何了?”

凡是张弛有度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拍马屁尤其如此,不能一条道走到黑,不会几个花活肯定是不能出来丢人现眼的,而且徐钦这次过来,最主要的目的本来也就是了解一下这个义学的的进展。

“徐大人请随我来。”

见徐钦问起了正事,徐妙锦也收起了那副不良小太妹的作风,瞬间化身顶级的封建时代知书识礼的千金大小姐、旧时代女强人作风,边说边带着徐钦在这个已经接近完工的“一期工程”四处检查了起来。

“这是课舍,按照你的要求,每间可容六十个学童,第一期六间的主体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据工匠们所说,最多一个月之后便可以使用。不过这里有个小问题,你们之前给我报的预估人数是三百人左右,但是实际现在我这边收到的名单则近四百人,所以在二期的新房建成之前,恐怕就得挤一挤了。”

徐妙锦站在教学楼外面,一边带着徐钦参观,一边将相关的各种信息都向他汇报到。

对于这种情况,徐钦稍微有点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是二十世纪末,在国内农村地区,也有大量的家长基于现实的考量,让自家的孩子去做农活、打工,而不是支持其读书,而且这种现象在越是自身文化水平不高、思想蒙昧的家长身上体现得越是明显。而按照后世的标准来看,这个时代的普通锦衣卫军户和匠户们,基本上绝大多数都可以归类于“思想蒙昧”之类,送儿女读书的积极性应该不高才对。

但是他却忽略了,在这个时代“读书”是一件多么受人追捧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和二十世纪末甚至二十一世纪初的读书人,完完全全是两个概念。除了对送女孩儿来义学不少人抱有疑虑之外,家中的适龄男童,还没有进学堂的,几乎是一股脑的全送来了。

“嗯,此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