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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局势改变

孪河城。

夜晚,一弯新月漂浮水面。

北境骑兵展开了渡河行动,无数的马蹄踏过吊桥发出翻天的响声。

而北境剩余超过一万的步兵都被留在了东岸,交由恐怖堡领主卢斯·波顿指挥,其中就包括黛西和她率领的一千步兵。

骑兵排成的两列纵队有如一条巨大的钢蛇,蜿蜒进入东河城,迂回绕过广场,通过内城,走上拱桥,又经过一次相同的地形后,最后再从西岸的城堡离开。

凯特琳夫人骑马在队列前端,同行的有她儿子罗柏,叔叔布林登爵士,北境众伯爵,以及瓦德侯爵之子史提夫伦·佛雷。身后是他们九成的骑兵,有骑士、枪骑兵、自由骑手和弓骑兵等等。

凯特琳始回头看,她看到了卫河塔上瓦德·佛雷侯爵炯炯的目光。其坐在担架上,从杀人洞的细长铁条间向下俯瞰,目送他们离去。

……

“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放心加快行军速度,你母亲我和大多数的贵族之女一样,从小就开始学习骑马,而且这段时间我从临冬城赶到了君临,又从君临回到了北境,骑的马可一点也不少。”

虽然她是坐的船往返于白港和君临,但看到儿子脸上的焦急,凯特琳还是如此宽慰道。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焦急万分,弟弟艾慕德被抓走了,父亲又是卧床不起,得到的消息说父亲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之中,这更让她惶恐万分。

自己生命中的依靠接连倒下,先是自己的丈夫,接着又是父亲,这是何等的残酷。

虽然心中痛苦万分,但她也不会如同小女人一般哭哭啼啼,此时,她想的只是不要影响到儿子的行军。

“即使我们再着急,还是得等待,不久后,海疆城的梅利斯特也会加入我们。”罗柏解释道,“现在每多一份力量,我们的胜算就会多一点。”

“七神保佑,希望安柏可以撑得住。”凯特琳回道。

琼斯·安柏她是认识的,原来其在临冬城和鲁温学士学习的时候,她一直就觉得那个小孩乖巧的不像一个安柏家族的人。没想到那个和儿子几乎同龄的小家伙,不仅带回了艾莉亚的消息,现在竟然也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统领。

“琼斯可以的,”罗柏坚定的说道,仿佛为自己,也为琼斯打气一般。

“你该多信任琼斯,小琼恩,哈利昂,黛西这些北境贵族,而不是席恩·葛雷乔伊。”凯特琳低声的说道。

所有出生河间地的人都讨厌铁民。

铁民有着劫掠河间地的黑暗传统,巴隆·葛雷乔伊九年前就发起过叛乱,自立为王,便是希望带领铁民再现远古时代‘古道’的辉煌,也就是再奴役河间地的人,帮自己挖矿,帮自己种植,帮自己畜牧……

“强取胜于苦耕(We Do Not Sow)。”

这是葛雷乔伊的族语。

席恩·葛雷乔伊也正是巴隆的儿子,‘巴隆大王的反叛’失败后,席恩就被艾德·史塔克公爵带回来当了养子,也是质子。

“席恩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罗柏有些愤怒低声回道。

席恩比他大几岁,在罗柏的心中一直把席恩当成了自己的哥哥,“而且前段时间席恩还救过布兰,母亲,你说的那些对席恩不公平。”

席恩的箭术高超,不久之前,野人劫持布兰的时候,还是靠席恩射出的关键一箭,布兰才得以被救。

凯特琳听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琼恩·雪诺的问题上,她和奈德(艾德公爵小名)有着矛盾,在席恩的问题上,她又与儿子有着矛盾。

即使在北境待了如此之久,她有时候还是感觉自己无法成为一个北境人。

不过,她现在终于要回家了,那个她长大的地方。

……

奔流城。

自徒利公爵出来说了那句话后,城内翻滚的暗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之后琼斯他们无论是招募民兵,还是索要物资都简单了很多。

罗纳·史陶的细腻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将后勤管理的有条不紊,粮食的发放也走上了正轨。实际上本来也就不用过于担心,奔流城内的存粮可是够城里的人吃一年以上,徒利家的先辈对于战争实际上已经预想过很多应对方案。

卡特爵士是很靠谱的人,担起了每天守城的重任。

而光头珀西则开始了训练新兵,奔流城里虽然已经没有多余的战马,骑兵无法再补充,但守城步兵还是能招募不少,而条件也只是每天提供点填肚子的东西。

每个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甚至连提魅,琼斯都帮他找到了一个很合时宜的任务。

有他们几个的帮助,琼斯也得空做一些自己的事,比如给马尔温博士写的东西,以及和罗柏·史塔克的通信。

通信是借助奔流城的渡鸦才完成,渡鸦的管理本身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所以一般都由每个城堡的学士负责,而且很受局限,比如渡鸦的传信基本都只能在固定的两个城堡之间。

至于派遣人传递信件,那就太慢了,尤其是在这个战争已经拉开序幕的时候。

所以这个世界的信息的流动速度和准确性都很低,往往只有最上层的贵族才能知晓一些,事情的真相到了平民的口中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

奔流城前。

夜幕已然低垂,将所有旗帜染成黑色。

大批的乌鸦在军营上空盘旋,野狗,老鼠们也闻着气味偷偷摸了过来。

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每天都处理不少,西境士兵们还是阻止不了尸体的腐烂。

现在西境的士兵们几乎是捂着鼻子,收集箭矢等武器的。

军营的中间位置,河间地所有被俘虏的伯爵,被如同羊一般关在一个木制的栅栏里面,或捆在木桩上,或用颈圈锁起来。

善待俘虏?从来就没有这回事。这些天,风吹雨淋都是轻的,缺乏饮水和被痛打才是最让人痛苦的事。

穿着金色盔甲,披着红色披风的詹姆来到了飘着屎尿臭味的栅栏里,和泥人般的河间地伯爵们比起来是那么的高贵。

这正是胜利者该有的样子。

不过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些无奈。

“你们就没有一个和那个琼斯·安柏熟悉的?”

围城了这么多天,他竟然连那个家伙的一次面都没有见到。他派遣到奔流城里的爵士,回来也都是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