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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安分的赵凡

但一轮到都虞候彦严的时候,周围又稍稍安静了一些,就算有人还在大声谈笑,也被同伴提醒暂时听着。彦严便也作了一首绝句,孙清远注意一听觉得实在算不得好,就跟半文不白的打油诗差不多。孙清远不会作诗,抄诗他会,但也起码背了一些、算懂得鉴赏,好不好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然后轮到了一个武将,那厮也不客气,张口就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顿时一阵哄笑,彦严摇头道:“算了算了,你别作了,都唱些啥,起码你应个景呐!”

接着那一桌的武将都不作,轮到了孙清远这桌,让孙清远开始。

孙清远刚才琢磨是不是要抄一首前世的绝美诗词,刚寻思抄哪首,很快回过味儿来。现在还能背诵的,一定是经过时间沉淀大浪淘沙留下的精品诗句,恐怕碾压王溥那两句诗的才华无压力……

孙清远打算不出这个没用的风头,这倒省事了,不用去琢磨哪首。

孙清远当即就笑道:“有了!”

大伙儿见他的模样就是个年轻武将,而且又坐在武将席,当下就乐呵呵想看他出洋相。今天这宴席上,那赵凡惹起来的什么作诗,然后除了王溥,本已演变成了一场胡闹,武将们相互瞧着一个个在文词上的窘迫来取笑。

这回该轮到孙清远出丑了。

孙清远淡定地吟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如果有武将听不懂王溥的高明诗句,但一定没有人听不懂这首“大风歌”。

这玩意可是当年汉高祖的名句。虽然当时是打仗,可现在用来给孩子庆生,也并非不可以。而且龙宇的是个男孩,无论是归故乡还是守四方都可以。

“怎样?在这这个可比那个什么太阳当空照……好不好呢?”

孙清远压根就不怕得罪他。神经大条张口就乱说话的武将,有什么关系,可能他一时不爽转眼就忘了。

但就在这时,孙清远倒发现被完全冷落的赵凡,那张人畜无害的四平八稳白胖脸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一闪而过的神情,叫孙清远都有点吃惊;但没有别人注意到,只有孙清远才会注意赵凡……也许是错觉吧,毕竟这家伙才十六七,有那么深的心思?

无论怎样,孙清远一下子冷静下来,堤防着这个没有好意的家伙。虽然这家伙长的凶巴巴的,可是孙清远还真就不怕他。

孙清远夸赞赵凡,却无人附和捧场,也没人去注意他。赵凡露出的失落和阴霾,应该是太被人们无视了,连起码的尊重都没留给他。只有孙清远捧他,他投来了示好的目光……但孙清远只是和赵凡来虚的,当然不是真的觉得赵凡有才,因为连他究竟作了什么诗都没听清楚。

不知怎地,这是孙清远第一次见赵凡,就莫名地很不喜欢他;之前在高平见彦严却没这种感觉。也许是出于直觉,也许是前世的史书让孙清远有了预知先见。

孙清远自己是个武将,如果今天皇帝是赵凡这样的家伙,他不觉得日子会好过。

龙宇家的酒宴还要继续,总体气氛是很欢乐的。

彦严等一干人相互称兄道弟劝酒,大喝特喝。彦严酒至半酣,便兴奋得和一个叫李继勋的大将好得想穿一条裤子。

酒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两顿饭一起吃了,大部分就纷纷告退。赵凡要送彦严回家;但彦严正和李继勋倾诉兄弟情义,难舍难分,打算去李继勋家继续喝,然后要秉烛夜谈,叙个痛快。

此时彦严却是把在高平说过的话忘记了,他本来是说回到东京后和孙清远把酒言欢聊个痛快的;不过孙清远显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相比李继勋……言谈之中,那李继勋好像是义社十兄弟中职位最高的人。

赵凡只好由得哥哥去,自个回家。

赵凡因年龄才十六七,并没分家,还和哥哥彦严住一起。回家就碰到了嫂子贺氏,贺氏问他二哥怎么没回来,赵凡便如实答:“二哥去李继勋将军家了,今晚可能不会回家。”

贺氏便不敢再过问。这个妇人平素贤淑,与人和善,但性格有点软弱。

她娘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父亲只是底层小校,当然彦严的父亲下聘的时候,赵家也是门当户对的存在。但是渐渐地,彦严升到了殿前都虞候级别,就已经和原来的阶层有着本质区别了。贺氏弱势,自是处处都让着赵家的人,特别在老夫人面前更是比亲生女儿还孝顺。她哪敢阻拦夫君夜不归宿这等小事呀。

殿前司,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个系统,与天子侍卫亲军系统并列的机构。彦严将要升迁的职位,已经跻身国家最高级的武将行列,非同小可的地位。

老三赵凡一想起自己的哥哥,又看到面前这位软弱又瘦的嫂子,脑子里就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偷看到的他最喜闻乐见的场面:一个又黑又高壮的大汉,死命压着一个又瘦小又白的小女子,狠劲地折腾。

不用亲眼看到,就是回想一下,赵凡的心情就莫名激动。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幸好努力忍住,要不然可要大笑起来。

现在贺氏就在面前,而且二哥不在!赵凡被一种难言的渴望笼罩,难以自拔。二哥的女人!原配、正妻!

哥哥的东西,特别是哥哥在意的、要紧的东西,赵凡就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喜爱。

打出生起,赵凡就发现自己的亲哥哥获得了所有人的夸奖,哥哥走到哪里都能号召感染周围的人敬重他,而赵凡却总是被忽视。赵凡一面崇拜敬重哥哥,一面又觉得只要是哥哥的东西都是好的、都别有滋味!

如果贺氏不是哥哥的妻子,她长得也不算美貌,赵凡肯定是连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但偏偏她是哥哥的女人!

赵凡自知,如此心思不对,很不合礼;这种事不用思索,明明白白是风险极大、代价高昂的……可赵凡此时此刻已经陷入那种莫名兴奋中无法自拔。他心里很害怕,怕事情败露,但越害怕就越想干。就算不付诸实施,幻想一下计划的过程,也是非常美妙的!

寻思了一遍,至少此时他认为这事儿简直天衣无缝!

他不动声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决定付诸现实……如此不安、那么害怕,但心坎那个跳得,加速跳动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我回来一趟,就是怕家里的人担忧咱们兄弟,专程回家言语一声。大哥在李继勋将军家;我宴席上也碰到了个旧日同窗,分别重逢,今晚要赶着过去,一会儿嫂子告诉我娘一声。”赵凡说道。

贺氏道:“三弟年纪还小,别喝太多酒。”她可以关心家里人,但不能管着。

赵凡点点头,便返身出门去了。

这座住宅就是赵凡的家,他对自家简直是太熟悉了,每一处草木每一道墙都轻车熟路。

赵凡到屋后找到一处较矮的墙,肥胖的身体因为激动的心情变得非常矫健,轻轻松松地偷溜进了自家的院子。趁着天还不算很晚,嫂子等都没回房,他打算先混进嫂子的卧房里藏进来,伺机而动。

虽然激动,但忐忑不安一直挥之不去。赵凡重新寻思了一遍:我说了要出门,晚上不在房里便没人过问,溜回来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等一下嫂子回房后一定会闩门,先藏到她的卧房里,就省去了入室的困难和麻烦,也不会弄出动静。

赵凡一时间觉得自己太有智慧了,太机智了!

赵凡做事,都是一开始胆子大得超乎想象,但稍一遇到挫折就会动摇决心,心生惧意。他也了解自己的作风,所以打算一鼓作气进行下去。

正要轻车熟路地摸进贺氏的卧房埋伏起来,忽见墙边灯下一个人影晃动,他惊吓之下向院子里的一棵树下一闪。正值树叶树枝浓郁的夏季,他一跑过去就与树梢的阴影融为一体,顿时大气不敢出,动都不敢动。

刚藏好,就见一个丫鬟端着盆从屋檐下走出来。赵凡一看只是个丫鬟,顿时非常生气:作死的东西!险些撞破了好事,看老子以后慢慢收拾你!

幸好他机智敏捷,不然被那丫鬟看到,又拿去一说在院子里见到赵凡了,怎生解释……赵凡不是刚出去找他的旧同窗了么?啥时候回来的,也见到进门啊。

赵凡心生恶毒怨恨,专门留心瞧清楚那丫鬟究竟是哪一个。抱定主意,这事儿完了,定要让那丫鬟付出代价!

等那丫鬟走过,赵凡不敢多作停留。只见附近没人了,便不多想,立刻轻手轻脚十分灵活地溜进了那屋,然后随手把门掩上。

他进屋后就到处寻找能藏匿的地方,这屋有一道屏风隔着,里外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主要是赵凡太胖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一个小疏忽,事前没想到哪里可以藏人……真是百密一疏。

他先是打算往床脚底下钻,但床底太矮,钻不进去。强钻了一下,把床铺都顶起来了,实在是身体太大的缘故。还有一个柜子照样进不去。

眼见没地方躲,赵凡渐渐更加害怕了。又想起刚才在外面险些被丫鬟撞破的危险,心道这事儿万一败露,那可不得了;但实到如今,那极度想要的一刻就近在咫尺,他又心有不甘。

大家都觉得他年纪还不大,样子又长得白胖,脸蛋红扑扑的,人畜无害又喜好读书的好人儿。应该没人怀疑自己能干出这等事吧……嘿嘿,在外头风光无限又怎样,夫人不是照样被我赵凡弄到手了!

正在他左思右想说服自己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说话声,越来越近了。

赵凡大惊,仓促之下忙走到门背后,既然没地方躲,可以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直接从门后控制住瘦弱的贺氏……但思维灵敏的他又立刻意识道:既然有人说话,那就不止一个人,自己怎么控制得住两个人?

此时他窘急了,见墙上挂着一大幅人物画,光线又暗淡,便奔过去站在画跟前摆个姿势,想装作是画上的人物。可是外面的人一进来就要掌灯的!赵凡醒悟自己想了个极其馊的主意,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赶紧离开那画。

片刻后,门就关了,细听之下有闩门的声音。希望进来的只有贺氏一个人!应该只有她,如果有人跟进来她暂时就不会闩门!

赵凡觉得自己在柜子后面太扎眼了,万一贺氏一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