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生忍不住的捂住了嘴，不忍直视的感觉。看着那刺客痛苦的模样，口中口水连同血液模糊不清的跟一个孩子似的从胸口一直流下来。

那种画面，让赵晨生有些不忍直视。

柳青云静静的在后面站着，虽然不似赵晨生那般不敢看，可也是看的眉头紧锁。

伴随着女子的轻轻拿捏，刺客一刻不停的在吼叫。

而就在女子的手颤抖着，有节奏的拿捏三五次之后，孙清远忽然挥手喊了一声：“停……”

至此，女子伸手楷了一下自己一侧脸颊轻飘飘倾泻而下的秀发，那原本还算嫩红的脸颊上，此刻已经没了血色，苍白一片，就像是刚才那的刑罚是用在她的身上一样。

“如何？”静静的看着刺客，孙清远问了一句。

整个牢房的氛围在此时都变得凝固，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想知道这刺客是不是还能忍受。毕竟皮鞭一下下的打在身上，这个刺客是一声不响，而如今这老虎凳，确实让他给人带来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不过，如此……”刺客待腿上的酸楚疼痛感觉消失之后，这才能够缓缓开口。

“说真的，本公子现在有点喜欢你了。”孙清远微微一笑，整个人的举止，依旧是平淡如水，“如果你这就求饶了，反而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如果只以为这就完了，那你就发错特错了。”

一句话刚刚说完，只见孙清远紧接着对那女子挥手，“接着揉，让这位英雄舒服一下，为他解解乏。”

“是。”女子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按照刑罚，这女子跟他人私通已经是重罪，虽然不至于变态的侵猪笼或者骑木驴，可也是要游街的，而且这年头的游街，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也就什么都毁了。

再加上她杀夫未遂，两种罪责加起来，等她可以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人老珠黄了。即便是想去青楼干自己的老本行，也不见得老鸨会收留她。

孙清远跟赵晨生以及柳青云答应看她的表现减轻刑罚，最起码的不会带着她去游街，所以这女人为了不去游街，此时也是言听计从。

一双手轻柔的拿捏着，刺客的一条腿被帮着，被拿捏的这一条是刚刚受刑的时候用的那一条。

也因为刚受了刑罚，一开始的时候女子轻轻触碰之间依旧会觉得一阵酸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酸痛渐渐的消失，竟然开始有一种舒畅愉悦的感觉。

这个转变的过程其实并不长，可是问题是等待的人总会觉得时间过的慢。

也因为如此，当刺客一脚将女子踢开时，直到女子倒地后一声惊呼，其余人才似乎从一种神游九天的状态回归当下。

“接着用刑。”孙清远第一时间指示两个衙役。

只是这刺客当真有些能卖，尽管已经饿了两天，可身上还是一股子力气，两个衙役上前去按压，竟然又被这刺客给踢飞了出去。

无奈之下，孙清远只能叫更多的人来。最终这么一条腿可以活动的刺客，竟然需要四个人废了好半天的劲才进入了用刑的阶段。

青砖一加垫在下面，刺客先是憋了个满脸通红，两侧脸颊的青筋都快要炸裂一般的暴起，可就是没有开口叫一声。

直到衙役试图再加一块青砖上去的时候，刺客才忍耐不住，又是惨叫连连。

一如一开始一样，女子从地上站起，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刺客边上继续按压，这种折磨的痛楚更像是融入到骨髓里，那种疼痛跟难耐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攀爬，想要发疯一样的抖动掉身体上的异样，可碍于束缚，无论怎样都不能动分毫。

当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连折磨了几次之后，直到刺客连说话都变得软弱无力，孙清远才示意众人退下，让这依旧不肯松嘴的刺客也适当的休息。

对于有些人来说行刑的过程像是再强迫自己犯罪。可对于有些人来说，行刑的过程那是一种变态的心里享受。

当然，对于受刑的人来说，无论是想死还是想活的人，受刑的过程都将是一种痛苦且劳累的过程。

筋疲力竭的刺客很快就没了任何声音，像是睡着了一般。

待到半夜，牢房大门被人打开的时候，牢房里依旧被固定在老虎凳上的刺客还在昏睡，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

就在此时，两个衙役轻轻的抬起其腿往下垫上了还可承受的三块青砖。

在刺客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情况下，一张被冷水沁湿，冰冷的纸张直接贴在了刺客的脸上，一瞬间的冰冷让刺客从熟睡中惊醒。还不等他彻底的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衙役又快速的在腿下加了一块青砖。

一个人困倦到了极点，被外力刺激醒来的时候总会感觉恐慌，而面前刺客明显的那种恐慌还没有过去，就感觉到了腿上传来的酸楚疼痛。

惨叫开始在这幽静大牢里传开，一声声的听起来格外凄惨。

而就在刺客惨叫一阵想要呼吸的时候，盖在其脸上的那湿乎乎的纸张瞬间跟皮肤贴的更紧，完美的阻断了刺客的呼吸。

伴随着刺客想要大力的呼吸，那纸张都在脸上皱出了菊花的外观，可刺客就是无法呼吸。

面临生死关头的人体，本能的释放出来格外强大的力量，刺客不断扭动的身躯带动老虎凳一直颠簸，若非有两个衙役压着，指不定已经把寻常人无论如何都摇晃不倒的老虎凳给晃悠倒地。

然而即便是如此，缺氧和生死关头的危机意识，让刺客的疼痛感以及触觉下降，那正在受刑的一条腿，竟然开始弹动。

女子试图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压住，可某一刻，又是被那强大的力量弹飞了出去。

临死前的挣扎，这一幕，看的柳青云跟赵晨生更加的吃惊。他们还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如此的强。

孙清远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现象，如果短时间内这刺客彻底的停止了挣扎，那就要做人工呼吸。而眼下会做人工呼吸的只有他自己，却又显然不会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刺客去嘴对嘴。

在刺客短暂的挣扎之后，孙清远在他意识彻底模糊前伸手，一把揭下了盖在脸上的纸张。

下一刻，刺客急促的呼吸声代替了原本的所有声音，那恨不得多长一套呼吸系统的胸腔不断起伏，过程足足持续了近一盏茶的功夫。

一直到刺客安静平缓下来，那因为要呼吸而张开的嘴都不曾闭合。

浑身都被打到皮开肉绽却不曾呼喊过一句的硬汉，此时却是留下了泪。

“走吧！今夜可以了，都回去洗洗睡了。”孙清远将手中湿乎乎冷冰冰的纸顺手扔了，静静的转身。

出了门之后，孙清远对着群星密布的天空大口呼吸，最后长出一气。

身后跟着出来的几个人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亲眼看到了人类临死时的挣扎，那种感觉让他们心里的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柳青云重新审视孙清远，那一双眼睛想要看透孙清远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时候，牢房里又传出了一阵阵的哀嚎。

一阵脚步声在身后想起，孙清远却是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不用进去了。我们呼吸的空气，所用到的是氧气，而人在极度缺氧的时候脑袋会浑浑噩噩的不清醒，简单的说就会没有疼痛等等一系列知觉，而等到呼吸的氧气足够，脑补的供氧量足够，人就会从新恢复这些知觉。

而恢复这些知觉之后，疼痛感也许比原本的感觉会更加的难受。刚才那刺客腿部受刑的时候也在挣扎，这会应该是有了疼痛感，惨叫也是正常。

明日一早我若是来的晚了，你们记得接着今晚做的这些给他来一次就行。”

话落之后，也不顾身后二人是不是可以听的明白，迈开脚步就走了出去。

“呼……”回去的路上，孙清远依旧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今夜还睡不睡的着……”

刚才那情形，莫说是柳青云跟赵晨生，就是他这个提前从书上得知结果，明知道是正常生理反应的人都心颤不已。

晃动了一下沉闷的脑袋，孙清远放眼看向四周，赫然发现自己走到了狗儿被害的地方。

此处，离自己府宅已经不远了。

推开门，府上的烛火依旧是将房间照耀的通亮。

负责看守府宅的福缘陪伴着孙清远到了房门前，再说了一些事之后才下去休息。

孙清远进入房间之后本以为两位娘子都睡了，却不想看见的却是另外一副画面。

杨芸荆穿着睡时的衣饰，安静的躺在的床上翻看一本不知道什么名的书。

铃秋应该是在这之前照顾她来着，竟然是趴在了卧榻边睡着了，怕她着凉，杨芸荆还给她披上了一件厚衣服。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孙清远一边关门，走到了卧榻边上，看着杨芸荆嬉笑的道。

“夫君不曾归来，妾身哪里睡的着啊。”杨芸荆放下了手中的书，眉目间带着她从未表现过的幽怨。

孙清远一看这模样，心理顿时一阵感触，有一个愿意等候自己回来的女人，对于男人而言就已经是很大的满足了。

“我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