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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4 花当来了

第194章花当来了

银安殿上,善于察颜观色的各位大人们发现站在上首的两位钦差、两位巡抚还有三边总制杨一清,都是脸色臭臭的,就连代王千岁,见了那位娉娉婷婷十六七的新娘子,脸上似乎也高兴不起来,这些地方大员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谨慎起来,不敢高声笑语。

王爷纳妃同普通人娶媳妇大大不同,那仪式倒象是官员就任,太监总管先宣读了皇上的圣旨,这圣旨就是杨廷和草拟的,正德不过是用了个金印而已,不过这位捉刀大学士却没露面,他来大同虽没遮着藏着,但是知道消息的也屈指可数,所以避在后殿。

皇上既已来了大同,除非他愿意回去,总不能把他绑回去,杨凌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坐在后殿苦思半晌,杨廷和仍是一筹莫展,听着前边银安殿上奏起喜洋洋的宫廷音乐,杨廷和苦笑着摇摇头。

繁琐的纳妃大礼行过,新娘子拜过了王爷、王妃,便在王爷授意下,款款行来,手捧玉爵,向两位钦差敬酒。虽说他们在王爷面前品秩不算高,但是既然挂着奉旨巡边的牌子,这人前的礼仪是不能失的,代王敬的也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后的皇帝而已。

侧王妃叫卓婷,高挑的个头儿,穿着霞帔红袍,头戴凤冠,俏脸前垂着摇曳的珠帘,却不披盖头,看她身段儿柔软苗条,虽只十六七年纪,却是风情万种,却具韵味,看了清雅脱俗。落落大方,大异内地女子的柔媚秀腻,难怪代王如此倾睐,竟然请旨赐了她侧妃的身份。

待侧王妃敬过了钦差,又接了文武官员一敬,便扶着王妃娘娘回后殿去了,酒席宴开,众官员杯筹交错。气氛这才活络开来。

胡瓒、汪以孝两位巡抚执杯敬过了代王爷,又双双来到杨一清、杨凌和张永这一桌,满面堆笑道:“两位钦差大人未出正月便远来大同代天巡狩,劳苦功高,杨总制亲临战阵,用兵如神。

寇首伯颜接连失利,大同宣府等地百姓能保平安,全赖将士用命。我等地方官员该当向几位大人敬一杯酒,聊表敬意呀,啊?哈哈哈哈……”。

众官员闻言一齐举杯立起,应和道:“正是正是,我等敬两位钦差、敬杨总制。请三位大人满饮此杯”。

杨一清展颜笑道:“哪里哪里,说起来杨某奉命镇守三关,从今后也是大同守将,代王千岁的部属。该当和诸位大人同敬两位钦差,祝我皇上千秋万岁,大明天下国运昌隆”。

胡瓒、汪以孝笑吟吟的,仿佛方才在后殿和杨凌、张永扭打在一起的人和他全无干系,杨凌和张永相视苦笑一声,连忙也挤出一脸假笑,举杯应和起来。

文武官员敬了王爷,总要敬敬两位钦差和胡瓒、汪以孝、杨一清三位边关文武最高长官。这种官场应酬虽然无聊,却是人家给面子,杨凌二人也只能陪笑以待。

酒过三巡,一位王府内监悄悄走进来对代王附耳说了几句话,代王点点头,那内侍便朝杨凌走来,附耳低声道:“钦差大人,您地侍卫统领说有要事面禀”。

杨凌一怔。他带来的仪仗侍卫虽有三百人。得以进入王府的却只有十二个,哪来的侍卫统领?要说能命令这些大内侍卫的。哪只有正德皇帝了。他急忙起身向王爷告罪一声,急急向外走去。

代王等人虽知正德在他军中,可是打破他们的头,他们也想象不出正德堂堂天子,会扮作侍卫陪杨凌赴宴,而且独自留在外殿和那些粗俗的下人杂役家仆亲兵们混在一起。

就是亲眼见过正德身着侍卫服装的胡瓒,也只当那是路上为了掩人耳目所作地装扮,他不信天皇贵胄凤子龙孙的正德皇帝会一直扮作低鄙的士卒,更不信杨凌敢如此大逆不道,始终将皇上置于此等地位,所似这些人一无怀疑。

杨凌在那内监陪同下,出银安殿,重门叠户的到了承运门外,果然看见正德和两个亲兵正站在门口,双眼发亮、满面通红,好似喝了很多酒似的。

杨凌向那内侍客气地笑笑,说道:“有劳公公了,且请在此稍候,本官出去片刻”。

杨凌走出殿门,绕到旁边柱后,正德一把扑上来拉住他的手连连摇晃,兴奋的语音发颤道:“杨侍读,朕不是在作梦,朕见到她了,哈哈哈,朕好开心”。

杨凌见他脸色通红、语无伦次,连忙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这才奇道:“皇上喝醉了?见到谁了这么开心?”

正德眉开眼笑地道:“唐一仙!朕见到唐一仙了,她在代王府。一入侯门深似海,难怪你的探子到处寻不到她”。

杨凌呆了一呆,忽然也兴奋地跳了起来,颤声道:“唐一仙?她没死?她还活着?”杨凌握紧了正德地手,忽地紧闭双目抬脸向天,过了半晌才长长舒出口气,语声激荡地道:“谢天谢地,她安然无恙便好,她在哪里?”

杨凌说着,目光已四下寻找起来。昔日与苏三、唐一仙、雪里梅相识于莳花馆,正因着唐一仙的关系,马永成才送来银子,使他将三位姑娘赎了身,苏三和雪里梅更因此成为对他情深意重的爱妾。

而唐一仙,这位小姑娘为了替他护住鲍参将的罪证账本,却被人打下悬崖生死未卜,他心中对此一直觉得愧疚不已。

唐一仙的横祸全因他而起,而他救唐一仙于烟花之地地所谓恩德,真正的恩人却是正德,自已没有一丝一毫的付出和恩惠,反倒是靠她拚了性命才保住了那账簿,靠这有力证据扳倒了鲍参将。因为她的关系才因缘际会,得了苏三、雪里梅两房姿容殊丽、性情乖巧地小美人儿,所以杨凌每想起她地遭遇,总觉得心头如压大石,如今听说她没事,杨凌的惊喜欣悦可想而知。

正德忙紧张地道:“小声些,她去见她的养父母去了,一会儿你赴罢宴便将她接回去怎么样?不过……她得了失魂症。想是从悬崖上摔下时受过撞击,往昔之事全然不记得了”。

杨凌听了一呆,心中有些难过,他怔道:“失……魂?失忆了?怎么会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么?那我要如何带她回去,她信了皇上的话?”

正德干笑着挠头道:“这个……她是不大相信我的话,还以为我是个登徒子,朕的大腿上挨了她一棍子,估计都打青了。

不过朕一个小小校尉的话她不信。堂堂杨大将军地话她却没有理由不信,我对她说,她是你地表妹,父母双亡,从小跟在你身边。一会你见了她千万莫要说穿梆了,唐姑娘忘了往事,朕……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不开心的过去”。

正德说到后来,脸色变得很认真、很严肃。眸子里有种亮晶晶的东西。杨凌点了点头,忽然在正德肩头轻轻拍了拍,虽未说话,唇边却牵起一抹理解的笑意。

檐上风起雪落,洒在颈上凉凉的,两个人心里却都是暖的,杨凌近乎逾矩的冲动举止,若落在那众文官眼中。免不得又要如当日王琼见杨凌与帝同坐般勃然大怒,但是正德对此却毫不在意,他读懂了杨凌眸中赞许和欣赏地意味,心中也不禁十分开心和快意。

“表……表哥”,突然多了个陌生又帅气地表哥,唐一仙叫起来还有点不习惯,讪讪的有点儿不好意思,脸蛋儿也微晕起来。

“嗯?”杨凌勒慢了马。扭头望着坐在车轿中地唐一仙。柔声笑道:“什么事?”

“表哥,咱们家大么?表嫂……会不会不喜欢我住进去?”唐一仙有些担心地蹙起了秀气的眉毛。

杨凌想笑。他看了眼旁边笑望着唐一仙的正德,说道:“放心吧,你表嫂为人很好,而且……在你出事前和你相处极为融洽,等见到了你,你地三位表嫂不知会多么开心呢?”

“哇!三个表嫂?”唐一仙吃惊地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道:“表哥好厉害,三位嫂子一定都是京师的大美人儿吧?唉,我不记得表哥,也不记得她们了,京师是什么样子,我都没有印象了”。

她趴在车窗上痴痴地望着街上行人,忽地说道:“表哥,爹娘祖祖辈辈住在这儿,舍不得离开亲朋老友,不想搬去京城,这几日……我还想时时来陪陪他们,可以么?”

正德瞧她有些怯生生的请示杨凌,心中怜意大盛,他一提马缰贴近了马车,拍着胸脯朗声道:“仙儿姑娘,你不用担心,想回王府,只需知会一声,我……属下保护你回来便是!”

唐一仙白了他一眼,嗔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啦,什么也不懂,我要是表哥,才不用你当亲兵,老实给我扫院子守大门去!王府是想进就进的地方吗?就算表哥是钦差,也得请过王爷才行,人家担心给表哥填麻烦嘛”。

正德被唐一仙一顿呵斥抢白,骨头顿时轻地不足四两,眉开眼笑的颇有受虐潜质。

大内侍卫们见皇帝老爷吃瘪还吃的这么开心,便很有觉悟地把护侍皇上安危、维护天子尊严的使命抛到一边,本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一个个埋头赶路,置若罔闻。

唐一仙被安置到驿馆上房,杨凌将她安排妥当,又赶回书房修书一封叫人送回京城。一则将这喜讯早早告知玉儿她们,二来让她们提前有个准备,方便迎接小表妹回京。

杨廷和秘密来见过正德,他是皇上的侍讲师傅,正德对他还是有几分敬意的,听说他来唯恐他劝自已回京,到时不好推却,赶忙的把杨凌、刘谨这两位哼哈二将叫来。立在自已身后壮胆儿,这才把杨廷和请进来。

杨廷和惯会审时度势,他虽敢对怂恿皇帝出京地杨凌、张永大打出手,但是面对皇帝,其隐忍的耐性尤胜李东阳三分,走近书房一见了里边阵势,他就明白了皇帝的决心,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便也不再说出。免得自讨没趣。

杨廷和将正德离京后的情形叙说一遍,宫中已严厉封锁了消息,所有知道的太监宫女都接到严令,谁敢妄议皇帝微服出京的谣言,当即格毙。所以消息还未传出去,除了六部九卿和三位大学士,便连满朝文武都只道皇帝有恙,不能临朝。

不过皇帝连着十多天不临朝听政。这事可非同小可。皇帝是一国之君,朝廷的体制不是开玩笑地,什么找人冒充、或者将大学士批折诡称是皇上签阅地异想天开,都是万万用不得的。

这一来看在百官眼中,就是皇帝病得连奏折都无法批阅了,光是揣测皇帝病体如何严重,就足以人心惶惶了,此事纵以三大学士之智也没有办法。对正德提起时,杨廷和不免满脸苦色。

正德蹙眉想了想道:“既如此,捡选最重要地奏折,每日快马传递给朕,朕览后再批转回京,对外便称朕病体渐愈,只是尚见不得风、见不得光,故此不能临朝。想来可以稳定一下民心”。

杨廷和叹道:“为此之计……也只好如此了”。他忧心忡忡地站起身来,说道:“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娘娘对皇上都挂念的很。六部九卿也在等着皇上的消息,皇上既然决意留在大同,臣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这便返回京师报讯”。

他向正德施罢礼,又看了杨凌一眼,脸色凝重地道:“杨大人,皇上的安危、大明的安危,就全交给你了,大人千万小心在意,定要保得皇上周全”。

杨凌庄重地道:“大人放心,下官知道其中轻重份量,断断不会儿戏地”。

杨廷和点了点头,又轻叹一声,这才黯然退了下去。

又候了两天,正德每日无所事事,就跑去唐大小姐门口当亲兵,陪她在院中打打冰陀螺,再加上那两个专门侍候小唐的丫环一块儿打打马吊,既解了唐一仙的闷乏,也遂了自已心愿。

打马吊由来已久,据说汉唐时就已存在,朝野上下,无论王侯公卿、名士才子、名媛淑女还是商贾平民,都甚为喜欢,甚至僧尼也多有喜玩的。

马吊类似现代的麻将,宫里太皇太后和太后等妃嫔闲来无事也最喜欢玩,正德有时陪着打打,他天资陪颖,自然一学就会。

唐一仙和两个丫环哪是他对手,一来二去,杨凌送给唐一仙地零花银子,和两个小丫环的不值钱首饰赢了一堆,正德乐不可支,把那堆破烂儿宝贝儿似的收藏着,任凭两个小丫环向这位英俊的兵哥哥如何抛媚眼,就是不还给她们。

他地身份是杨凌的侍卫,唐一仙并非势利之人,倒未因他低贱身份不屑结交,虽然呵斥如故,倒是亲昵的口气居多。

这日午后,驿馆门前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飞马从远处赶来,在驿馆门前翻身下马。驿馆平素只有两名驿卒把守,如今明里有两位钦差,暗里还有一个皇上,所以驿卒们被杨凌的亲军换防,整个驿馆围的水泄不通。如同兵营一般。

飞马赶来的人走到门口,从怀中掏出一面表明内厂身份的银牌,守门番子小心验过后,便有一个引着他匆匆向院内走去。驿馆对面一座挂着破旧旗幡地小酒楼上,一位酒客早在马到门前时便攸地抬头,两道锐利地目光向他望去。

这位酒客穿着件狗皮短袍,直筒暖裤,头上戴一头淡褐色狼毫的帽子。毛茸茸的帽沿下,两道剑眉、一抹英气,竟是个极俊俏的小伙子。

来人进门时左右一张望,酒客看到他的侧脸,身子不由微微一震,暗道:“伍汉超?嘿,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果然投靠杨凌了,以他的功夫,该是杨凌贴身侍卫才对,瞧那马匹步伐疲倦的模样,该是赶了远路刚刚才到。杨凌不将他留在身边,派他去做甚么?”

那俊俏地小伙子沉思片刻,心中隐隐觉得杨凌似乎要有所动,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兴奋之色。随即却又变地有些茫然。

“他”游目四顾,一双澄澈的眸子从街头三三两两地行人面上轻轻扫过:弥勒教既然在打皇帝的主意,不会不对驿馆严密监视,可是他们在哪儿呢?

还有杨虎那个混蛋,自那日负气离开,也不知道他和